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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次特快


張楚乘的是晚上九點鐘開往南京的火車,六十五次特快。他上了火車有種逃離似的感覺,他覺得他的心一定被什么東西蒙蔽住了,肉欲,情惑,孤獨,享樂,體驗,游戲,需要……所有的可能都是。窗外,漆黑的夜空一片渾濁,象漂浮著泥土一樣的東西似的。車廂里,到處彌漫著一股腐蝕的氣味,潮濕的象女人的衛生帶似的氣味。張楚依在窗前,眼睛看著窗外,心里亂得象是有許多蛆蟲在拱。
  他這刻對自己很納悶。他原先覺得自己不會跟小梅發生關系,他認為小梅跟許多男人上過床。跟許多男人上床的女人是沒有情感的,而張楚是有情感的人。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會跟小梅上了床。此外,小梅和他發生關系時,小梅始終是主角,她只關心自己的感受,并不顧及張楚在當中會得到什么收獲甚至有沒有快感。他這樣想時,不竟又想到了陳女仕。陳女仕與小梅不同,陳女仕主動在前,當她和張楚發生關系后,她就開始調動張楚的積極性,讓張楚有力地去操她,而小梅是在操他。張楚想到這個“操”時,有些不情愿用這個字,但他們確實是在“操”,不管誰主動,都是一個“操”字。他認為他和詩蕓詩茗發生性關系時不是“操”,而是一種親密的結合關系。性的快樂是由兩個人結合而得來的,快樂的大小也是由結合的緊密程度決定的。
  他想到這些時,不免對自己的肉體疑惑起來,這在以前還從來沒有過。他認為,他“操“陳女仕和小梅“操”他,都不是出于他的真實內心,是性器官自己的行為,是它的需要,而不是張楚內心的需要,或者靈魂的需要。他這樣想時,眼前就出現了小梅的性器官,一個松馳的濡濕的性器官。當小梅在“操”他時,她一邊“操”一邊看著下面。當她看到她的體液從她的器性官里順著張楚的陽具往下流時,她象是獲得了滿足或者快感,整個身子跟著就陶醉起來,然后做出一些痙攣的動作,并且弄出一些滋滋熘熘的聲響。在性器官極其滑膩的運動中,她愉快地叫著,哼哼呀呀的嗓子里象是有一口痰堵著,這口痰她卻舍不得吐出來,她就這樣讓它在里面發出渾沌舒暢的聲音,象是張楚的陽具伸到了她的嗓子里面似地。
  漸漸地,張楚身上流滿了象潰濃一樣的東西,還散發出一股爛蘋果似的氣味。當她進入高潮時,臉上竟痙攣成一張憤怒的表情。而張楚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有獲得一點愉快,沒有通過自己的性器官從她的性器官上得到愉快。如果有愉快的話,也一定由性器官自己獨吞了。他唯一的感受就是他的性器官被另一個性器官強奸了,而且是自愿的被強奸了。
  夜已經很深了,漆黑的夜空在車廂外面飛逝,隆隆的車輪聲象是這個世界的唯一的聲音。
  張楚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來認識一下自己的性器官。它整日垂在下面,與自己的身心究竟有多近,或者有多遠。他覺得這些日子有些荒唐,先與陳女仕發生關系,現在又與小梅發生關系。依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以后還會有另一個陳女仕出現,也會有另一個小梅出現。難道男人真的就是一樣東西?如果把自己身上的肢腿全部肢去,最后剩下的,也是唯一剩下的,就是這個東西,這個東西就是我?就是代表男人?把這個東西丟在哪兒,讓別人見到了,難道別人都會說,這是個男人。而把男人的胳膊腿子腦袋手腳丟在哪里,別人看到了,難道只會說,這是胳膊腿子腦袋手腳,而不是男人,與男人無關么?
  他想到這里時,不自覺地把手伸進褲子的口袋里,在口袋里摸向自己的陽具,象是第一次才知道那里還存在著這么個東西似的。他撫摸它的時候,有時還拉兩下,象是試探它粘在那里究竟有多牢固似的。他第一次發現,這里住著一個君王,主宰他的君王。他決定回去后,對自己的性器官檢驗一下,掛在這里的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下午兩點多鐘,張楚到了南京。他回到家里就先給詩蕓掛了一個電話,告訴詩蕓他回到家了,讓詩蕓放心。他這個電話,其實也是間接地給詩茗打的,讓詩茗早點回來。
  他看看時間,才下午三點多鐘,天還很早。他就先洗個澡。他洗完澡出來后,抓起電話,想給小許打個電話。但電話抓在手上后他有點擔心陳女仕會接到這個電話。陳女仕知道他回來,十有八九會約她,他現在不想見她。他想,如果是陳女仕的聲音,他就立即放下電話,什么也不講。他撥出電話后,電話“嘟嘟”地響了幾聲后沒有人接。他正要放下電話,卻聽到小許在電話那頭喊“喂喂”。張楚立即高興起來,問小許辦公室里有沒有其他人在。
  小許說,你忘了?今天是星期三,大家都在隔壁政治學習。張楚這才想起來。張楚告訴小許,他已從北京回來了。然后就和小許閑聊,他在和小許閑聊時,問小許晚上有沒有空,小許問干什么?張楚說晚上想請她一起吃個飯。小許說,你別鬼迷心竅。張楚說,就吃飯。然后跟小許約好了七點鐘兩人在清池飯店門口見。
  張楚放下電話后,心里竟有些躊躇起來,他覺得這個約會太粗暴了,小許說不定還會認為他在誘奸她。小許如果這樣認為了,會損害他們之間的友誼。在機關里,他和小許是最能貼心交談的一對知已。他需要小許的友誼,他不想失去小許。他決定見了小許后,放棄這個荒唐的想法。
  晚上七點鐘,他們準時在清池飯店前會了面。因為天熱,小許身上穿得較暴露。她上身穿一件白底黑條紋T恤衫,下面套了件淺色的迷你裙,沒有穿襪子,顯得青春而性感。她一見到張楚,就半真半假地笑罵張楚,問他起什么邪心了。
  飯店里人很多,張楚找了一張靠墻的桌子坐下來。他們坐下來后,小姐送來菜單。張楚接過菜單讓小許先點菜。小許就點了一盤醉蝦,一盤涼拌絲瓜,然后遞過菜單讓張楚點;張楚就點了一盤鴨舌,一盤油爆紅椒,一個湯和一瓶黑啤酒。點好后,菜單交給服務員。服務員拿走菜單后,小許問張楚,跟愛人在青島過得怎么樣?張楚笑著說,好是好,就是床上太累了。小許趕緊說,我沒問你這些。
  菜上來后,張楚先給小許杯子里倒滿酒,然后再給自己杯子里斟上,兩人就一邊喝酒吃菜一邊閑談。張楚在談話中,腦子里又閃出了那個念頭。這個念頭上來后,他就用話來試探小許,他問小許,你說亞當被逐出伊甸園之前,是不是男人?小許說,怎么問這話?張楚說,我是奇怪夏娃在伊甸園里怎么沒有生小孩。小許聽了,笑了起來,說,夏娃可能計劃生育了吧。張楚說,上帝造人不應該存在缺陷,他們既成為夫妻,夏娃就應該能懷孕生小孩。
  小許聽到這里,立即打斷張楚的話,說,他們是被逐出伊甸園才同房的。張楚接過小許的話,說,就按你的說法,他們是被逐出伊甸園才同房的,那他們在伊甸園怎么能算是夫妻呢?還有,他們在伊甸園里沒有衣服穿,彼此在一起都光著身子,甚至還光著身子摟在一起睡,難道亞當不會產生欲望?小許聽張楚說到這里,大笑起來,說,你怎么想這些問題,對神,信,就不用懷疑。張楚接著他剛才講的話,說,我是納悶,而且我一直這么認為,亞當在伊甸園里不僅不是男人,而且也不是人。如果是男人,他身體內就要分泌男性荷爾蒙,既然分泌男性荷爾蒙,就要跟夏娃行那事。他沒有跟夏娃行那事,就證明他不是男人。他不是男人,但也肯定不是女人。他若是女人,同樣會分泌女性荷爾蒙,他分泌了女性荷爾蒙,伊甸園里又沒有其他人,他跟夏娃就會發生同性戀關系,反過來對夏娃也一樣,既然兩人沒有發生任何關系,最好的解釋就是,在伊甸園里,亞當和夏娃都不是人。
  張楚說到這里,小許笑著戲謔張楚,說,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人家亞當有意志,會忍耐,是標準的大男人。張楚見小許上路了,就假意說道,你這個結論下得太早了,說不定我比亞當還男人。你得了吧。小許搶過張楚的話,譏笑著說,你對女朋友哪個不貪。張楚立即打斷小許的話,說,這話很冤枉我,就說我們吧,我什么時候犯過你的?小許趕緊截住張楚的話,說,別扯進我們。張楚卻不理會小許這個提示,繼續說,過去我沒有犯你,將來也不會犯你,就是如亞當夏娃那樣在一起,我也不會犯你。小許只當張楚在開玩笑,說,你少來。張楚嬉笑著盡量用開玩笑的口吻對小許說,我們要不要試一試?我敢跟你打賭,你肯定輸。小許一聽,發現張楚話里有話,就說,你像是在設局。張楚收住笑,很認真地說,我最近對自己很困惑,總像受制于某種欲望。小許聽了,低下頭,不再講話。張楚見了,想煞住話,但還是說,比如,我們……張楚剛說到這里,小許的臉立即紅了,神情也緊張起來,放下筷子,想要走的樣子。張楚趕緊伸出手攔住,說,我只是說著玩的,對不起。小許有些生氣地說,你盡在想耍人。張楚說,好了,不說了,但我說的是真話,很想認識一下自己。說完了,叫小許吃菜。
  過了一會兒,小許心里平靜了許多,就問張楚,你怎么會產生這個念頭?張楚說,我說了你還生氣?小許說,不生氣了,你說我聽聽。張楚說,我最近心理有些狀況很糟糕。我以前跟你說過,我曾跟一個陌生的女子同房過一夜,但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但如果兩個人赤身裸體地睡在一起,一直到天亮什么也沒有發生,這本身就夠剌激的了。
  小許沒有再講話,張楚就說了別的一些話,跟小許打趣。兩個人飯一直吃到九點鐘才結了帳出來。出來后,兩人沿著北京西路往西走。北京西路兩邊全是涼棚,棚子下面有不少水泥石凳。夏天晚上,有不少市民坐在下面乘涼。張楚沒有結婚前,常和小許在這條路上走。他們現在走著,一些記憶就被撿了回來,只是兩人沒有在夏天某個晚上一起走過這條路。
  他們走了一會兒,就到了云南路。小許說要給家里打個電話,然后就丟下張楚去前面一家路邊小店打電話。打完電話回來后,問張楚,現在去哪里?
  張楚立即明白了小許的意思,對小許說,去我那兒吧。張楚說完這句話,就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然后一起上車,打的回去。他沒有讓司機把車子一直開到家門口,而是在院子大門外就下車了。他下車后先回去,讓小許等一會兒再去,避開一些人的眼光。
  他回去后把門開著,沒有開燈,等小許。一會兒,小許就進來了。小許進來時很慌張。張楚關上門后,兩個人一起坐在沙發上,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張楚才伸過手抓住小許的手,說,謝謝。
  小許心里直亂跳,她把頭抵到張楚手上,說,別說了。
  張楚擁了擁小許,就放開小許,走進衛生間,打開燈,然后打開熱水器,往浴缸里放熱水。他在放水的時候,己明顯地感到身上有些燥熱。他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的眼睛,做了一次深唿吸,然后走出衛生間,招唿小許進來沖個澡。
  小許進來后,張楚剛想出去,小許卻喊住他,讓張楚坐在浴缸旁邊,看她洗澡。張楚的身體一下子就蓬勃起來,象是聽到唿喚似的,陽具更是硬棒棒地挺了起來。這一刻,小許雖然緊張,但她還是很能鎮定自己。她站在張楚面前,一件一件地脫掉衣服。當小許赤裸了全身站在張楚面前時,張楚的意志幾乎就要崩潰下來了。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小許的裸體,光潔的皮膚,秀美的乳房,柔嫩的腹部,以及兩腿間那塊神秘的地帶,對張楚都充滿了極強的誘惑力。但張楚還是盡力克制住欲望,只伸出一下手,在小許的乳頭上輕輕地捏了一下,然后笑著放開它,坐在浴缸旁邊,看小許進去洗澡。
  小許站在浴缸里沖水時,己回到了平常跟張楚在一起時的狀態。她象是有意識地要盡力擊垮張楚的意志似的,問張楚,據說男的沖動時下面就挺起來了,你現在那里挺起來了嗎?
  張楚平靜著語氣,說,挺起來了。
  你等會兒也要洗澡了,何不脫掉衣服讓我看看。
  張楚順從地脫掉衣服,赤裸著身子坐在小許面前。陽具直指向小許,直挺挺的硬在那里。小許問,它怎么這么大?
  它有渴望時就大了,它這時就很向往你。
  你說過不會犯我的。小許說這話時,故意把陰部迎向張楚。
  不會。張楚柔弱的語氣里仍然顯出一份堅定。
  它看上去挺丑。男人怎么會生這么個怪東西?小許邊說,邊揉洗陰部。淋浴液在那里混合著體香散發出一股很濃郁的香味。張楚的陽具已鋼硬到了極限。
  它越是丑,還越是會作怪。張楚說,有一種說法,說男人一輩子奮斗,就是為了它。
  它能讓一個男人的尊嚴全部喪失掉,象狗一樣的活著。也能讓一個男人獲得沒有的一切,愛,尊嚴,富貴等。它被女人征服,也征服女人。
  你有不少女朋友,都是為了它?小許邊說,邊把淋浴頭拿下來對著乳房沖,讓水在陰部那里匯成一股細流,在浴缸里淋成很性感的細細的嘩嘩聲。
  據說,男人的體魄、意志、力量等等都是從它那里來的,它的存在,就需要在女人身上發揮。當一個男人沒有女人在身邊了,表明他的體魄、意志、力量等等也不存在了,或者說,這個男人本質上已經死了。張楚說到這里,覺得有東西要從陽具里跑出來了,象是由于壓迫得太緊的緣故。
  你這么說,女人沒有這樣東西,就沒有體魄、意志和力量了?小許說這話時,伸出手又摸了摸陰部,手指在那里繞了一下,并且做了一個探入的動作,象是告訴張楚,那里面就是體魄、意志和力量。
  女人是寄生的,它的體魄、意志、力量生長在男人身上。當一個男人沒有了這些,女人就會另去寄生新的男人。所有“男”人“女”人死亡,都不是以生命是否活著為界限的。
  男人是否死亡,是看他的體魄、意志和力量是否還存在;女人是否死亡,是看她是否還寄生在一個男人身邊。張楚說這話時,眼睛一直盯在小許的陰戶上看。小許的陰戶兩邊有一扇薄薄的嫩紅色的小唇邊,此刻正在微微地張合著,很誘張楚。這會兒,張楚的陽具象磕頭似的在輕輕地跳動著欲望。
  你說起來象個哲學家。小許說完這話,在乳房和兩腿間又抹了一點淋浴液,然后兩手在那里慢慢地揉搓起來。張楚看在眼里,陽具跟著就更加顫巍巍地跳動起來。小許見張楚還在堅持著,就挑逗著對張楚說,幫我把身上的淋浴沫沖掉。
  張楚站起來,從小許手里接過淋浴噴頭,走上去,在小許身上沖。此時,他硬挺的陽具伸在前面,幾乎都快要碰到了小許的身子,或許說,只要一個沖動,張楚就能讓它直接沖進去。有時,小許伸手往下洗陰部時,手背還會碰到他的陽具。張楚的身心就有些激動起來,狠不得小許立即抓住它或者立即插進她的身體里,讓它縱情一番,獲得歡悅。但張楚仍然努力克制住自己,細心地給小許沖乳房,沖下身。小許沖好后,張楚拿來一個大浴巾,迎上去替小許把身上水擦掉。
  他給小許擦身子時,手有時會碰到小許的乳房和陰部,小許的身子跟著就有一些激動,象在招唿他似的。這時候,他的陽具會更加有力地挺起來,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小許的身子更靠近些,并且陽具的頭部就在小許的身上擺動著、磨擦著,甚至抗拒著某種力量努力著向小許的陰部伸過去。有時,小許也把身子向張楚更靠近些,讓張楚的陽具直接頂到她那里,等待著他在無法克制里沖進去,完成一次洗禮。但張楚卻仍然頑強地抵抗著,甚至用手把陽具往下壓,不讓它興勢。當張楚給小許擦干身子后,兩人一起走到房間里。張楚先把房間里燈打開,讓小許坐在臥房的梳妝臺前,然后拿來吹風器,給小許吹頭發。他給小許吹頭發時,象是有一種力量作用在陽具上,陽具時常要上去碰一下小許的身體,在探索肉體快感的源泉。
  張楚替小許吹干頭發后,小許從梳妝臺上拿起一瓶潤膚露,看了看,問張楚,這是你愛人用的嗎?張楚說,是的。小許說,你也給我把身上涂一點吧。張楚就從小許手里接過瓶子,打開蓋子,在手里倒一些,然后在掌心里涂開,再往小許身上抹。小許剛洗完澡,身體柔軟而潤滑。張楚每抹一下,心里的一團火就象又旺盛了一些,并且在熊熊燃燒著那份欲望。當他揉抹到小許的乳房和陰部時,小許立即象觸電似的嗯了一聲,身子本能地要往張楚的懷里癱。張楚也幾乎就差一個有力的頂撞,就可以在里面肆意地風狂雨妖一番。
  張楚給小許涂好潤膚露后,打開CD機,給小許放了一支舒曼的《夢幻曲》,就走進衛生間自己沖澡。張楚洗澡時,站在浴缸里象虐待一個丑人似的用冷水對著陽具沖,一直沖到它完全軟下來才停住手。他洗好從衛生間里出來時,小許已躺在床上。他走過去,在小許的乳房上摸了一下,小許立即用手按在張楚的手上,不讓張楚拿開。張楚就坐上床上,把另一只手也按到小許的乳房上,讓小許享受一下溫柔的愛撫。過了一會兒,張楚問小許要不要喝點什么。小許就問張楚有沒有酒,張楚就到客廳酒柜里拿來一瓶紅酒,兩只杯子,先倒半杯給小許,然后自己倒上半杯。小許接酒時,跪起身子,肩依在張楚胸前,用一個很挑逗的眼神對張楚說,蝴蝶習慣在酒杯里死亡。張楚假裝有些醉意,吻一下小許,說,酒醉的詩人全是蝴蝶味。
  兩人就這樣纏綿在一起喝酒,說些瘋話,濃濃的欲望在酒杯里蕩,在燈光里搖。渴完了酒,張楚拿掉小許手上的杯子,關掉音響,也關掉燈,然后上床摟住小許睡覺。小許的后背靠在張楚的懷里,張楚的兩手按在小許的乳房上,陽具頂在小許的臀部下面,讓小許難以安靜住自己。兩個人的心都在“嗵嗵嗵”有力地跳著。過了一會兒,小許象是完全受不了了,說,我轉過去睡吧。張楚說,你轉過來,我下面會頂到你那里。小許說,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小許說完,就轉過身來,讓張楚面對著她摟住她睡覺。張楚摟住小許,陽具正好頂在小許的那個位置上。這時候,被欲望焚燒的陽具,似乎在逼迫著張楚沖進去。同時,張楚也似乎感覺到小許在逼他,她在那里用力,渴望張楚的陽具一下子沖進去。他伸出手在小許那里摸了一下,竟是一手濕濕的溫熱。張楚覺得這樣有點殘酷,他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這又能證明什么?
  小許沒有一點性經驗。她那樣側著身子睡在張楚的懷里,張楚不可能頂進去。她掙扎了幾次,張楚都竭力抑制住沖動,任陽具頂在小許那里,自己在那里發力。過了一會兒,小許實在難熬住自己,就用話來誘導張楚,她問張楚,你有處女情節嗎?張楚說,這很難說,因為處女情結有很多方面的原因。小許說,聽說南方有些城市,開苞一個處女,至少要五千塊,有的還要幾萬塊。張楚說,傳統男人認為,處女有益于男人精力旺盛。就這些?小許接著問。張楚說,當然,還有一個男人的征服欲在里面,男人是靠陽具征服女人的。不是處女的女人,意味著已經被別人征服過了,男人即使占有了這個女人,仍然認為她不是被自己征服的女人。一個男人征服的處女越多,他就覺得自己的力量越大。如果一個男人,他沒有征服過一個處女,即使他曾經跟許多女人上過床,他仍然算不得征服過女人。處女對男人有些深層次的生命本源上的意義在里面,而不單是表面上的純潔的象征。小許聽到這里,就直接問張楚,你有征服處女的欲望嗎?張楚說,是男人都有。小許說,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脫光了衣服躺在一個男人懷里,你不想征服一個處女,征服一個女人嗎?
  張楚聽到這里,陽具本能地強烈地跳蕩起來,在小許那里奮力地頂撞著,蠻橫地在搜尋處女的幽門,然后想奮力殺進去,去征服一個處女,征服一個女人,仿佛那是它的使命似的。在陽具勃情昂力的時候,張楚卻有些驚悚起來,他眼看著自己心理強力要守防的一切,就要被陽具的蠻霸之氣沖潰了。但他仍然不死心,不愿意被陽具征服了他自己。他極力掙扎著,兩手緊緊地摟抱住小許,在奮力扼制住來自陽具的反抗和沖擊……
  這一夜,張楚很艱難地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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