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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的過去進行時05-08



作者:風經過的影子


  05.

  清晨六點的時候,陽光在小區東南側小樓拐角處探了頭,溫暖著小吃店老板
的櫥窗和蹓狗女人的耳環。

  衛生間里,晨拿肥皂洗著下面,急急摳挖著,忽的呆住,軟坐在浴缸里,兩
行淚淌了下去。

  門鈴響了很久,晨倚著門,身子哆嗦著,過了些時候東喃喃幾句走了。

  過了幾分鐘,手機響起來,是雯,晨慌亂把手機按死,關了機。

  晨坐在床邊,呆著,一直到黃昏。

  晨打開手機,猶豫了半天,終于按了下去。

  「老公,你在哪兒?」

  「陪客戶呢,家里都好吧。」

  「…」

  「嗯?怎么不說話了?怎么了,小靜又惹你生氣了?」

  「…」

  「哎,她就一個孩子,你就當讓著她不就行了么。啊,別生氣了啊。」

  「老公,我愛你。」

  「嗯?」

  「我愛你老公。」

  「我也愛你老婆。」

  「我真的很愛你。」晨哭:「我真的真的很愛你的老公!」

  「嗯?怎么了晨?你哭什么啊,你當然愛我了,你不愛我怎么會嫁我呢?怎
么了到底?」

  「老公,這輩子我只會愛你的!我只愛你一個人的,我愿意為你去死的老公,」
晨接著哭:「你相信我老公,相信我…」

  「…」

  「嗚…我不配當你老婆,不配當小靜的媽媽…嗚…」

  「小靜又說什么話讓你這么生氣的?啊,別哭了,哭花臉就不好看了。」

  「嗚…」

  「好了,好了,這次回去我一定收拾收拾那丫頭,啊,別哭了,這次我一定
說到做到!我要掛了老婆,別哭了啊,我這客戶那邊都等著呢,啊,乖聽話,別
哭了…」

  「嗚…」

  夜,晨哭泣著睡去。

  第二天,東又過來敲門,雯也跟著一起。

  晨任他們在外面勸說了,一聲不吭,倚著門。

  趁兩個人走開,晨匆忙下樓去了父母那兒。

  一家三口吃著午飯。

  「嗯,怎么不吃了晨?」晨媽媽看著女兒:「發什么呆啊,啊!你哭什么啊,
誰欺負你了?」

  「…」晨淌著淚不說話。

  「啪!!」晨爸爸狠狠的把筷子拍到桌子上:「你來家我就發覺不對勁,你
媽還說我瞎猜!你跟爸實說,是不是那兔崽子欺負你了?!」

  「…」

  「我就說么!!」晨爸爸拍著桌子站起來,大步在屋里來回踱著步:「這王
八蛋,窩囊廢,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個什么好東西,當年花言巧語把我閨女騙到手,
這…」

  「哎呀,你少說幾句吧,不一定是呢,你先聽你閨女說…」晨媽媽說。

  「什么不一定,這次你少再給那個混蛋說好話,那時還不是怪你,要是當初
你跟我站一邊,晨會跟那個王八蛋么?!」

  「爸!你快別說了!!」

  晨起身,跑進自己屋,撲到床上,「嗚」的哭出聲。

  我丈人的話從門縫傳過來。

  「什么床頭打架床尾和,什么我不能管?!我是她爸!自己閨女我怎么就不
能管了?!」

  「…」

  「什么小點聲?!有話我就不能說了么?!我退了怎么了,我退了我弄死那
小子也是動動小指頭的事兒!他敢再動我閨女一根指頭試試?!不行,這事不能
算了!」

  「哎呀,你閨女不是沒說是什么事么?」

  「那不是都寫在臉上了么?還用說么?!好了,你別說了,真是頭發長見識
短,當年就怪你,好好的閨女,你把她往火坑里推,晨當年是給那混蛋迷住了,
不懂事兒,難道你這個當媽的也不懂事兒?」

  「…」

  「當年我跟老王那交情多實成啊,親事還是人家主動提的呢,說就看咱家閨
女好,就老王那老子,那背景,他兒子看上咱閨女還不是她燒高香了?!老王那
兒子長的也一點不比那混蛋差啊,結果呢,你看你這閨女,魂給那小子勾了,死
活不跟他分手,把好事弄黃了。那事弄得我跟老王的關系也不尷不尬的,現在我
有事兒找人家還有些摸不下面子。人家現在是什么,中央里的干部,人家那兒子
呢,嗯,快當市長了。」

  「哎呀,你還提這些陳谷子亂麻的事干嘛。」

  「什么不能提?!想起我就生氣,你看看你那女婿,跟我不陰不陽的,當個
破業務經理看把他給拽的。」

  「不是還是副總么,有他們公司一半的股份呢。」

  「屁!公司都是他的也算個屁!一個小縣長就能弄死他!嗯,看看這兔崽子,
跟我這個老丈人多說一句話好像給折了他的壽,來竄個門吧,沙發沒坐熱就撅屁
股走了,我看他就是打小缺教養,真是什么爹什么兒子,怎么啦,就那么不待見
我這個退休老干部?」

  「你老提你退休的事干嘛,跟這個有關系么。」

  「哼,你再看看小靜,多久沒來了。我多疼她啊,那時候那姥爺長姥爺短的
叫的多親啊,可現在你看,放假了這么近也不來串個門看看姥爺姥姥,反而跑去
那么遠到她爺爺那邊,她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姥爺了?!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
你就是不信,都不是明擺著么,肯定是那兔崽子背后攛掇的,在小靜面前說我的
壞話。」

  「哎呀,你能不能別來來回回的走了,晃得我難受。」晨媽媽說:「老唐啊,
你也別挑你女婿的不是,就說老王那兒子吧,聽他們說花著呢,你能把閨女給這
種人?」

  「什么花?花是因為他老婆不行!要是他娶了我閨女這么中意的老婆,還會
花?真是可笑!可笑之極!!」

  晨走出門,靜靜說:「爸,媽,我走了。」

  老兩口子住了嘴,愣在那里。

  「到底什么事兒晨?」晨媽媽問:「快跟你爸爸說說。」

  「沒事,」晨說:「就是過來看看你們。」

  「嗯。」晨媽媽臉上一松,又說:「啊,不對,沒事你哭什么啊?」

  「…沒哭什么,就是忽的想起以前的傷心事兒。」

  晨媽媽端詳著晨,說:「真沒事兒?不是升欺負你?」

  「怎么會呢,他敢,我欺負他還差不多,」晨展顏一笑:「好了,爸,媽,
我走了啊,別瞎想了你們,我們真沒事兒。」

  晨來到街上,呆呆的,眼神迷茫的看著四下,不知該去哪兒。

  晨掏出手機,點開通訊錄,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看,最終一個也沒按下。

  夏日的陽光灼著人的心肺,我跟著晨穿過馬路,走過雜貨店,走過她們學校
正門口,呆了呆,晨返回身走到側門,沖門衛點點頭,進了校門。

  暑假仍舊,這時校園里空無一人,只余幾片碎紙在風里。

  操場上,晨順著塑膠跑道一圈一圈慢慢走著,時而流淚,時而澀澀一笑。

  晨重新走回街上,看過快餐里幸福的情侶,走過王老板的鋪子,擠過影院門
前的人群,來到一處門前,剛走進去,愣在那里,她前方一個大大的牌子「東陽
區公安局」,瞅到這個牌子,晨的視線像給灼了一下,跳開,急急的回身出了大
門。

  晨站在街上,眼神迷茫,看著四下奔走的人們,裙子給風輕輕撩起,現出一
雙筆直的腿。

  我看到一只迷路的白鶴。

  06.

  黃昏,路口,一輛破舊的長途車停了下來,又緩緩啟動,消失在塵土彌漫的
夕陽里,留下一個女人。

  「你不是跟爺爺說五點到么,這都什么時候了,害人家等了半個多鐘頭!」
靜站在一輛自行車前,氣鼓鼓的說:「再說,你這哪有什么東西要幫著拿的啊,
非得讓人過來接,真是的,就三四里路,不會自己走的么?」

  晨呆呆看著靜不說話。

  「包放車上掛著…」靜忽的住了口,看晨,說:「媽你怎么哭了?」

  「嗚!」晨緊緊抱著靜。

  「你哭什么啊媽?」

  「嗚!」

  「你到底怎么啦媽媽!」

  「嗚!」

  「你求你別哭了媽媽,」靜抽泣著:「是我不好,我以后不跟你頂嘴了還不
行么?嗚!…」

  「嗚!!」晨放聲大哭。

  三四百戶的小村,東西走向五間的一個平房,一端臥室,再廚房,再主臥,
再兩間通透的客廳。

  晚飯后靜去姑姑家竄門去了,晨出了房間,走到廚房另一端,猶豫著要敲門。

  主臥里,我爸趴躺在炕上,伸著脖子看著電視,我媽邊側身看著電視邊揉他
的肩。

  「哎,你注意到沒有,你兒媳婦有心事。」

  「嗯,能有什么心事。」我爸漫不經心的答著腔。

  「跟你說正事呢!」我媽掐我爸的膀子:「別看了,我覺的吧,應該是兩口
子間的事兒,晨不好意思說。」

  「嗯?」我爸回頭看了一眼:「他們會有什么事兒?你就瞎想,這么些年了
他們什么時候吵過架?」

  「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你沒看進門那會兒,眼紅的跟什么似的。吃個飯也
是心不在焉的。」

  「嗯?」我爸翻過身:「你意思咱兒子欺負人家了?」

  「我可沒那么說。」

  「嗯,對,肯定是你那小子讓人家姑娘受委屈了。我就說么,小靜那么大的
孩子了,也不用親自過來接啊。這臭小子,看我不收拾他。」

  「說什么呢,就是有事也不一定是咱兒子的錯啊。」

  「怎么不是?!」我爸瞪眼:「小晨會有什么錯?!你去這周圍十村八村打
聽打聽,哪家能找著這么好的兒媳婦?這年月有哪家媳婦肯陪公婆下地干農活,
幫婆婆洗衣服收拾家?咱村哪個不夸咱這祖墳燒高香讓你兒子娶著那么好的媳婦?」

  「你沖我瞪什么眼,」我媽瞅我爸:「我也沒說小晨的不是啊。」

  「你那兒子啊,說了他多少次,別老在外面瞎跑,在家老老實實守著老婆過
日子。你說說,現在這外頭什么花花草草的沒有,聽王會計說那些個女人,都騷
著呢,你兒子說不一定哪天就做出什么對不起人家小晨的事來…」我爸一呆,一
拍大腿:「操!肯定是這小子在外頭有外遇了!你快打你兒子電話,我要好好問
問,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你小點聲!」我媽掐我爸:「你兒媳婦還在那屋呢。」又說:「什么你兒
子,你兒子的,是咱兒子!嗯,你別一驚一乍的,打什么電話啊,長途呢,浪費
電話費,呆會兒我過去問問小晨不就行了,你別摻合了,有些事還是我們女人來
辦的好。」

  晨站在門外,一動不動,濕著眼。

  第二天,海邊。

  「爸爸說他小時候這里還是片荒灘呢,」靜看著遠處連成一片的別墅區:
「爸爸說有次夜里往海里游,沒了方向,差點淹死了呢。」

  「嗯。」

  「爸爸說他高中,跟在念中專他初中時候的女同學通了三年信,以為是在跟
人家交往,結果在快要高考的時候,人家女孩子寫信告訴他她跟班上的男同學初
戀了。哈,你說好不好笑媽媽。」

  「嗯。」

  「爸爸一直那么木頭疙瘩么?」

  「嗯。」

  夕陽下,海浪剛退去的沙灘上,一大一小兩排腳印,向遠處走去。

  過了幾天,靜跟晨回了城。

  當天下午的時候雯找上門來,靜給開了門,說:「雯雯阿姨好!」

  「哎呀,頭一會喊這么親。你媽在家么。」

  「媽!雯雯阿姨過來了!」靜沖廚房喊,又回頭跟雯說:「進屋吧阿姨,嗯,
就換那雙紅色的拖鞋。」

  「不用,跟你媽說點事就走。」

  半晌晨從廚房出來,冷冷看著雯,說:「你再別過來了,你不認識你!」

  雯尷尬笑笑,沖旁邊靜解釋:「前些天跟你媽吵架了,你媽還生我氣呢。」
又沖晨說:「都是好姐妹,啊,別當著孩子…」

  「我沒你這種好姐妹!」晨上前推雯:「你快出去,我這輩子也不想再看到
你!」

  「我就過來跟你說一句話。」

  「一句我也不想聽!你快出去!」晨用力把雯向外推。

  「聽我一句,」雯抓著門框不松,又說:「要不然我天天來!」

  晨停下來,喘著粗氣:「好,那你說!」

  雯看了一眼靜,又看晨,說:「我想單獨跟你說。」

  晨回頭看了靜一眼,沉默著。

  兩個人走到樓道里,晨說:「快說!」

  雯端詳著晨,半晌,笑著說:「妹妹,你比那晚前更有女人味了呢。」

  晨冷著臉要走,給雯拉住,雯說:「妹妹,有些話這里不方便,晚上到那家
休閑吧,我們姐妹好好聊聊。」

  「我們沒什么好聊的!」晨冷著臉看旁邊。

  「有些事你誤會了妹妹,不是你想的…」

  「沒什么誤會的!」晨打斷雯,頓了頓,緩了口氣說:「我仔細想過了,那
事我不會跟我老公說的,也不會報警的,你讓他放心,也別過來煩我了,我不想
再看到他,想到他我就惡心!」

  「就這么狠心妹妹?」雯四下看看,壓著聲音笑笑說:「那天人家操的你可
是很舒服呢!」

  晨身子抖了一下,像是給馬蜂蜇了,脹紅著臉沖雯喊:「你別說了!」

  「好好,我不說,那你今晚過去。」

  「不可能!」晨說:「好了,你說完了,你走吧!」

  雯看著晨不說話,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冷冷說:「不過去是吧,好!今天
就在樓里挨家挨戶貼上大字報,說你背著丈夫在外面偷男人。我還要打電話告訴
你老公,到時我看你怎么跟他解釋!」

  晨臉一下子變的刷白,瞪著眼,濕了,嘴唇哆嗦著:「你…你…你們太無恥
了!我身子他已經得著了,他還想怎么樣?!你們太欺負人了!我要去告你們!」

  「告?」雯嗤的干笑一聲:「太有意思了,你怎么告?拿什么告?」

  「…」晨咬牙狠狠的看著雯,一時說不出話。

  「你有證據?」雯笑:「難道說東的精液還在你陰道里?」

  晨伸手扇雯,給抓著手,雯笑笑又說:「精液就是還在你陰道里又能怎樣?」
臉一冷,盯著晨的眼:「你別忘了,那不是你家,你深更半夜的跑一個單身男人
家里,讓人操了,你要告人家強奸?說出去誰信?我就可以在法庭上證明,證明
是你趁人家東睡著了操了他,東還可以告你強奸他的你知不知道?!」

  晨愣住了。

  「怎么了,想明白了么?」

  「你…你們別逼我!」晨咬著牙吼,淚在眼眶里轉著:「你們既然要逼我死,
我也不會讓你們好活!」

  「小晨!你冷靜一下!」雯壓低聲音說:「你要讓全樓的人都聽到么?」

  雯嘆了口氣,又說:「你說你,多大點事兒,就鬧得要死要活的。再說,我
也沒求別的啊,我就是想讓你晚上去休閑吧,有些事讓我跟你解釋解釋。鉆什么
牛角尖啊,你答應去不就行了么,我還能吃了你?」

  晨不吭聲。

  夜,休閑吧,雯第一次約晨,兩人見面的地方。

  跟上次一樣,也沒幾個人,雯挑了個偏的角落。

  晨和雯相對坐著,晨低頭看著桌子,雯喝著果汁四下閑瞅著,半晌,都不說
話。

  「妹妹,知道姐姐是怎么變成今天這樣么?」雯看著晨,語氣落寞。

  晨抬起頭,眼神有些驚訝,因為雯從來沒這樣過。

  雯沖晨澀澀的笑:「知道么妹妹,我一直對你是又羨慕,又嫉妒。」

  「嗯?」

  「我羨慕你有那個好的家境,你有打小疼你的爸爸、媽媽,有疼你的老公,
有可愛的女兒,打小衣食無憂,不用勉強自己做任何不喜歡做的事兒。」

  「…」晨看著雯憂郁的臉,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我老家農村的,我也是獨生子女,爸媽可疼我了。」雯看著空氣,仿佛跌
進了回憶:「小學要畢業的時候,我爸死在工地上,塔吊倒了,我爸當場死了,
一句話也沒來得及留給我。」

  晨看著雯,眼里閃著光。

  「后來,我媽改嫁了,進了縣城,我跟著我媽,在縣城里念書。我后爸是機
關里職員,那時,在我們那兒,公務員還是非常吃香的,他們都說我媽有福,帶
著個拖油瓶也能找著那么好的人家。我后爸對我像對親生女兒一樣,沒多少日子
我就忘了我親爸爸的死,重新變得活潑了起來,慢慢把他當自己親爸爸。城里的
條件也確實比農村的好,嗯,那段無憂無慮讓人疼的日子真好。」

  雯嘴角顯出一絲笑意。

  呆了呆,雯輕輕又說:「沒想不到一年,什么都變了。一天晚上,媽媽不在
家,我后爸給我喝了迷藥,把我強奸了…」

  「啊!」晨大張著嘴。

  雯看了眼晨,淡淡笑,仿佛在笑她大驚小怪,接著緩緩說:「我告訴我媽了,
我媽不讓我跟別人說,怪我不該老在家穿那些暴露的衣服。那之后,只要我媽不
在家,我后爸都要跟我那個,他說他很愛我,說就是因為我才跟我媽好的。高中
的時候,我媽得心臟病也死了,跟我爸一樣,也是一瞬間的事兒,沒留一句話給
我。」

  晨眼又濕了。

  雯一笑,又說:「我媽死了之后,我就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嗯,我跟我后爸
的事兒,可能是因為那次去醫院打胎,給誰傳出去了,他們說我是個騷貨,是個
克父克母的掃把星,我爸那邊的人不認我了,我媽那邊的人也不認了,學校里他
們背地里只叫我騷貨,有時當著我的面叫。」

  晨把手搭著雯的手,輕撫著。

  雯澀澀又笑,說:「高考我報了個很遠的學校。本想能擺脫我后爸,擺脫那
些流言蜚語,沒想我后爸后來也搬去了,嗯,他在單位里因為作風問題給開了,
他跑去那邊開了個小店,我怕他把我們的事傳揚出去,另外,我的學費也要他交,
所以,我就任著他來了。」

  「畢業后我交了男朋友,社會上的,我的過去他都知道,他不嫌棄我,他很
愛我,我也愛他。他找人把我后爸打的住了院。那之后我后爸再沒找過我。后來,
他傷人致殘,給判了十五年,他讓我別等他。我沒等。后來我就嫁給我現在的丈
夫,你也見過了妹妹,長的難看點,可那時是很老實巴交的一個人,也疼我,我
們結婚后才第一次作愛,他知道我不是處女后對我的態度就變了,雖然也沒說什
么,可我能感覺出來。再后來,他在外面就越來越花。我就報復他,也在外面找
男人。」

  「我天性應該不是現在這樣的妹妹,」雯嘆了口氣,伸手擦擦晨臉上的淚,
說:「我現在倒不太恨我后爸了,真的,有時我會想,也許他真的是喜歡我愛我
的,不光是肉體。每次跟我作我也是有感覺的。再說他也養了我那么多年,供我
念書。要說恨,只能恨這個社會吧。」

  「嗯?」

  「妹妹,你沒覺得這個社會對咱們女人很不公平么?他們男人可以婚前一茬
茬的交女朋友,結婚后可以隨便找小三,給外人知道也沒什么,可能還會覺得他
有本事。我們女人呢,只要陰道給老公以外的雞巴哪怕只摩一下,就成了騷貨,
遭人看不起,妹妹,你說這公平么?」

  「…」晨紅了臉,嚅嚅的說:「我,我不知道。」

  「妹妹,那天的事,真的沒什么的,你不要再內疚,覺的對不起你老公了,
你想想,也就是男女之間身體摩擦了幾下子而已,能有多臟呢,總比手沾了屎干
凈吧?那臟手用肥皂一洗,不是改天就用它挖鼻孔、抓饅頭吃么?怎么會覺得臟?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

  「妹妹,你就是太封建了,這都什么年代了,就說你認識的那些做人妻人母
的吧,我敢說沒幾個背地沒男人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就像那天的事兒,都不
說誰會知道呢。」

  「…」

  「不過說回來了,性是性,愛是愛,妹妹,你別混為一談,你跟別的男人有
肉體關系,并不表示你對你老公不忠,你的心是他的就足夠了,不是么?」

  「…」

  雯雙手搭在晨手背上,握著,說:「那天,姐姐的話確實說的有些重,傷著
你了,知道為什么我會說那樣的話么?」

  晨搖搖頭。

  雯伸手去摸晨的臉,晨身體抖了一下,卻沒讓開,雯說:「知道么妹妹,我
真的很嫉妒你。嗯,姐姐給你打個比方,你的命呢,就像高考試卷,受著呵護,
而我呢,只是張驗草紙,讓人用完就給扔垃圾堆里了。你說我心里能平衡么?」

  雯又說:「再就是因為東。妹妹,不管怎么著,你得承認,論長相,東也不
差你家老公吧?東的家境也很不一般。」停了停略為傷感的又說:「知道么妹妹,
我跟東交往有些時候了,真心不真心的我不知道,可他確實說過會娶我的。」

  「什么?」

  「可他見著你就變了,對我愛理不理了。」

  「…」

  「妹妹,東算是因為你把我甩了,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想,你會不會嫉妒我,
生我的氣?」

  晨低下頭。

  「所以,那天姐就說了那些言不由衷的話,我是故意氣東,好讓他不要把你
想的那么好。」

  「…」

  雯盯著晨,嘆了口氣,說:「妹妹,你還生姐姐的氣么?」

  晨低著頭,沉默著。

  「妹妹,你生我的氣是應該的。可你不要怪東了,他可是真心喜歡你的,把
你當天使,一根指頭也不敢動你。嗯,是我跟他出的主意,說得著你的身體,就
可以得著你的心了。東不是在玩弄你,他是真心要娶你的妹妹。」

  「可我已經有老公了!」

  「東那天也是喝多了,也很懊悔,你原諒他好么?」

  晨沉默著。

  街上,路燈下,雯看著晨遠去的背影,臉上顯出一絲怪異的笑。

  我讀不明白這縷笑深層的含意。

  我可以窺探這個世界的一切,卻窺探不到任何人的內心世界。

  也改變不了這個世界的任何東西。

  夜深。

  07.

  那批貨終于交了單,雖然出了些小波折,一切還算順利。

  離靜開學的日子也沒幾天了。

  這天,「我」回到家,靜打開門,眼里閃著光,撲到「我」懷里,雙手圈著
「我」的脖子。

  「爸!」靜親「我」的臉:「再不回來我可不認你這個爸了!」

  「好了,好了,快下來,你這都多大了,高中生了,還這么玩,」「我」又
說:「快下來,這越來越沉了,你要累死你爸啊。」

  「不放!把我抱到沙發上!」

  「好好,等我先把東西放下,嗯,在家聽你媽的話吧,」

  「可聽話了,不信你問媽,」靜回頭沖那邊臥室喊:「媽!你干什么呢?!
你老公回來了!」

  靜扒著「我」耳朵邊,悄聲說:「我老公也回來了!」

  「我」愣了一下,笑著捏靜的鼻子:「小妖精,不要瞎說!讓你媽聽到會吃
了我的!」

  「我」回過頭,晨站在臥室門前,看著「我」,眼濕濕的。

  黃昏,廚房里,「我」坐在廚房門口凳子上,瞅著晨忙碌的樣子。

  「別看了!快出去!」晨回身嗔道。

  「你忙你的,我看我的。」

  「那你把門關上,油煙都進客廳了!」

  「我」關上門,站起身,走到晨身后,晨把灶火關了,回身踮起腳尖迎著
「我」的吻。

  「我」把手伸進晨衣服里,揉晨的乳。

  晨喘息著,身子滾熱。

  「吱!」門給靜推開,看著「我」們,重重的咳嗽一聲,哼道:「也不害臊!
大白天的,真是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晨羞紅了臉,回身把灶重新打開。

  「我」回身去追靜,咬著牙:「看我這次不胳肢死你這個小妖精!」

  靜「咯咯」笑著往自己屋跑。

  靜趴在床上,「我」撓著靜的胳肢窩:「說!敢不敢再說你爸媽狗男女了?!」

  「我就說!你們就是對狗男女!」靜身子扭曲著,咯咯笑。

  「再讓你說!」

  「就說!不要臉的狗男女!」

  「讓你再說!」再撓,又撓靜的背,腰。

  「就說!哈!癢死了爸,你慢點。」

  「還跟你爸提條件,今天我就癢死你這個小妖精!」

  「我」忽的停了手,呆在那里,視線定在靜高高撅起的屁股上,它正在上下
起伏著,變化著曲線。

  「我」蹭的站起身,把視線扭向別處,屋里一下子靜了下來,趴在那里,靜
偏頭看「我」,問:「怎么了爸爸?」

  「嗯,那個你快寫作業吧,我還得過去幫你媽炒菜呢。」「我」匆匆的向屋
外走。

  「我們哪有作業的啊,再說你什么時候炒過菜的啊!」靜仰著脖子沖著門喊。

  「我」坐在客廳沙發上,低著頭,晨從廚房里出來,過去撫著「我」的肩,
輕輕問:「怎么了?臉色這么差?剛鬧的歡,怎么一下子就沒動靜了,小靜惹你
生氣了?」

  「我」握著晨的手,撫著,搖搖頭,沖她笑笑說:「忽的有些累,可能是坐
車坐的吧。」

  「那你去睡會兒吧,飯收拾好我過去叫你。」晨愛憐的撫著「我」的臉。

  夜,臥室里,關著燈。

  「你這打小就跟她沒個正經,都把你閨女慣野了。」晨臥在「我」懷里,輕
輕的說。

  「嗯,知道。」「我」點點頭。

  「小靜這都多大了,你不能再和以前那樣跟她鬧了。」

  「嗯,知道。」

  「在她面前嚴肅點,擺出爸爸的樣子,人家不是都說么,家里總得有個唱白
臉的,咱們不能老由著她性子。」

  「嗯,知道。」

  「你又瘦了,」晨摸著我的下巴:「那活兒既然結了,能不能把別的工作放
一放,在家里休息一個月?嗯,也陪陪我?」

  「我」沉默著不吭聲,嘆了口氣:「哪能呢,公司今年剛有了些起色,這正
是要出力的時候。不過吧,不會老這樣的,過了這一兩年發展期就好了。」

  晨不再說什么。

  「對了,那天電話里你說小靜又氣你來著,怎么,我看小靜這不是跟你挺好
的么?」

  晨身子僵了一下,說:「誰說小靜氣我?」

  「嗯?你話里就那個意思么,反正我聽著就那個意思。」

  「嗯,也是,也不全是,那天加上跟以前的好姐妹鬧掰了,心情不好,就跟
你訴苦了。」

  「嗯?跟誰鬧掰了?小陳?小張?」

  「哎呀,你別問了,我們女人之間的事你一個男人打聽什么!」

  「好,好,既然老婆大人有旨,臣下就不多言了。」

  「你就嘴里說的甜!」晨掐「我」:「當年就是這么讓你騙到手的,既然這
么聽話,我讓你休個假也不休?」

  「我」嘆口氣,抱緊晨:「我也想休的啊,可你要知道,跑業務這東西,很
多事是身不由已的啊。」

  「你就不能把活讓下面人干?」

  「哪有你想的那么簡單?」「我」又嘆一口氣,搖搖頭。

  沉默了一會兒,晨說:「咱們換個地兒住吧。」

  「嗯?」

  「把這個賣了,再買一個,哪怕小點的。」

  「嗯?怎么啦?這地方地角多好啊,當初還是你挑的呢,離你們學校近不說,
小靜這上高中了,也沒幾站路,嗯,小靜要是能考到你們學校就好了,就更方便
了。」

  「還不是你,讓你走個后門你死活不走,再說了我爸就那個脾氣,他都明說
了只要你跟他提這事兒,他馬上找人給辦,也不是難事,可你就是不肯跟他低這
個頭,真是頭倔驢!」

  「…」

  「我爸也是的,當姥爺的,拿小靜的事賭什么氣啊,那可是會影響人家孩子
一輩子呢!」

  「我當時也想低個頭的,可不是你閨女后來知道了,死活不讓么?」

  「就你這頭倔驢才能生出那么倔的閨女來,你們真是一對好寶!」

  「既然是倔驢你還這么死心塌地的跟著我?」

  「什么死心塌地,我那時就是年少無知而已,不小心讓你騙了,上了賊船下
不去了,你以為你多帥啊!」

  「別管,帥到把你騙到手就夠了。哦對了,你怎么忽的想著要換房子呢?」

  「…」

  「怎么了?」「我」看晨。

  「沒,沒什么,」晨說:「就是老覺的不安穩,在這么高的樓屋住著,想換
個低層的。」

  「沒事,」「我」摸著晨的肩:「習慣就好了,再住一段日子看看,還不行
的話咱們就換。」

  轉眼靜開學了,「我」也難得在家多休了幾天。

  這天,晨來到一家咖啡館,正是第一次她見到東的那家,還是相同的位置。

  待晨坐到位子上,雯說:「妹妹,你終于肯來見東,讓他當面跟你道歉了,
你不知道昨天東知道后高興的一宿沒睡!好了,你們單獨聊,我去外頭逛逛。」

  雯站起身,晨拉著她不讓她走,雯笑笑說:「妹妹,你怕什么啊,這大庭廣
眾的,他又能吃了你?再說了…」

  雯拖聲拉氣的在晨耳邊淫聲說:「再說就是吃,也只能是你吃他啊!」

  晨愣了一下,忽的明白過來,脹了個大紅臉,雯趁晨發愣的時候已經脫身走
了出去。

  兩人靜靜坐著,都不說話。東靜靜盯著晨,晨看別處,偶爾看對面,視線跟
東的剛碰上馬上逃開,仿佛做了壞事的人是她,又拿起茶杯喝茶掩飾自己的慌亂,
卻給嗆了一下,接連咳嗽幾聲。

  晨咳嗽著,看到東臉上的笑,臉冷了,咬咬牙,把左手猛的伸到桌子中間,
把無名指翹起來,婚戒在陽光下反著光,似乎在警告東她已經是有家室的女人。

  東臉上仍是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也伸出左手,待晨警覺時,手已經讓東抓
住,晨用力的掙的,東不松。

  晨環顧四周,終于不動,眼神里卻像冒著火,狠狠的瞪著東:「你快松開!」

  東另一只手從旁邊包里掏出一把匕首,輕輕的放到桌子上。

  「你,你要干什么?!」晨吃了一驚。

  「你如果這么恨我的話,」東臉冷了下來:「你就拿它捅死我!」

  「…」

  「好!」東拿起刀,把刀尖抵著胸口,冷冷又說:「你只要說,你想我死,
那我馬上把刀捅進去!」

  「…」

  東又展開左手小指,用刀比量著,看著晨說:「那好,只要你說一句,我馬
上剁根指頭給你,補償你!」

  晨看著刀,抿著嘴。

  東放下刀,盯著晨,正著臉說:「妹妹…」

  「我比你大!」晨打斷他。

  「小晨,」東改口淡淡說:「我可以對天發誓,我不是在玩弄你,我是真心
喜歡你的,我發誓,如果你跟哥離了,我馬上娶你,我一定會比他疼你一百倍的!」

  「我離了就非得嫁你?除了你我找不著別的男人了?」晨不屑的瞅了東一眼:
「再說我也不會離的,更不會喜歡上你的,你也別說什么喜歡我了,都騙小姑娘
的。好了,那事就過去了,以后別提了。」

  「…」

  「對了,以后如果你要騙別的姑娘的話,別用自殺這招了,嗯,不靈的,連
我都騙不了。」

  東瞅著晨尷尬的笑:「那你是原諒我了妹妹?」

  「我是你姐!」想了想,晨說:「也沒什么原諒不原諒的,那天大家都喝醉
了。不過,你以后得對我尊重點,別動手動腳的!」

  「嗯。」

  「那你把臟手拿開!」

  08.

  晨與東、雯重歸于好,只是晨再不去東的家里。

  晨也不再與東獨處,似乎他們之間要夾一個雯,晨才會放心。不過,逛商場、
蹓公園的時候,晨對東這個跟話的小跟班用的也慢慢跟雯一樣隨便。

  對待晨,東像只訓練有素的帥狗,招之即來,揮之即走。

  晨與雯的關系在經歷了那次事情之后,反而更鐵了,有些時候也會留雯在家
里過夜,只是不讓她隨便亂摸。

  日子過的飛快,轉眼是秋雨的季節。

  這段日子,東已近一個月沒在晨面前露過面,晨旁敲側擊的問雯,問東去哪
兒了。雯說東新交了個女朋友,跟醫院請了長假,一起出去旅游了。

  我察覺到晨眼里的那絲失落,晨并不善于掩飾自己的情緒,雯當然也會看到。

  這天,正是秋老虎肆虐的午后,趁著沒課,晨請假從學校去了醫院。

  雯說晨的病最好再檢查一次,讓她趁著這天醫院掛號的人不多過去一趟。

  晨走進婦科室,里面只有雯和她的助手,一個文靜的單眼皮女孩。

  由于趕時間,天又熱,這時晨的臉已經給汗浸透,進了門,一邊用紙巾擦著
汗,一邊埋怨說:「真是的你,這么熱的天讓人家過來,再說,我不是說了現在
不怎么痛了么?」

  晨自顧的說著,絲毫沒留意到雯助手看著她的古怪眼神。

  雯讓晨先進里屋等她一會兒,又沖著旁邊的女孩輕輕說:「小李,你先出去,
嗯,記得跟以前一樣,從外面把門鎖上,我不喊你別進來。」

  女孩瞅了眼里屋的小門,點了點頭,沒吭聲,走了出去。

  里屋,晨從裙子下把內褲脫了,爬上那古怪的椅子,斜著身子躺下,分開胯
子,把兩腿搭到兩側兩道護槽里,露出粉嫩的一個逼戶,逼口處沒一根雜草,陰
毛齊齊的聚在陰道口上面一簇,雯給她修的。

  「怎么這屋這么熱姐?」晨抹著汗。

  「嗯,空調壞了。」雯鼻子在晨胯間用力嗅了嗅,又說:「妹妹,今天你這
逼味還挺重的么。」

  晨臉一紅,解釋:「天熱,這又走了一路。」

  雯一邊跟晨聊著一邊用皮帶把晨的腿固定在凹槽里,晨忽的意識到,問:
「你綁我的腿干什么?」

  雯笑笑不語,回過頭輕輕說:「好了,既然人家想你了,問到你了,那你就
別旅游了,出來吧。」

  東從靠墻的一堵布幔后面走了出來,全身赤裸著,面無表情,盯著晨,走過
來。

  晨大窘:「你怎么在這兒?你不是…」又一驚:「你要干什么?!」

  雯在晨耳邊淫聲說:「妹妹,東沒交女朋友,也沒出去旅游,他在家憋了一
個月的精子,就等今天獻給你呢。」

  晨愣了一下,又拼命的蹬著腿,要把腿拿下來,一邊低吼:「我警告你們,
我要喊了啊!」

  東晃著雞巴站到晨胯間。

  雯笑笑說:「妹妹,知道么,我本想把你手也捆上,用內褲把你嘴堵上,再
讓東出來的,知道為什么沒有呢?」

  東蹲下身。

  晨沒心思聽雯的解釋,只是伸著手哆嗦著解皮帶,卻哪里解的開,大張著胯
子,急急又說:「我,我真的喊了啊!」

  「是東不讓,」雯接著說:「東說他要保留你喊的權利。」

  東蹲在地上,臉貼著晨的下胯,眼直直盯著晨的陰戶。

  「你們要干什么?!我真的…」

  晨忽的住了口,胯子向上抖了一下。

  東的嘴扣在晨的逼口上。

  「你干什么?!」晨咬著牙,身子扭動著,伸手去拉東的頭,說:「別舔了,
臟的。沒洗,臟的。」

  東舌頭撥著晨的兩片陰唇,一邊抬頭看著晨,晨扭曲著臉,看東:「求你了,
別舔了。啊,你別再舔了。」

  東含住陰蒂,「啾」的吸了一聲。

  晨身子猛的一抖,用手捂住嘴。

  屋里像一間蒸籠,晨全身罩著汗,秀發一縷縷的沾著臉。

  東蹲在那里,臉淌著汗,也不擦,只是專心把嘴抵住晨的逼口,一邊看著晨
的反應一邊不急不慢的舔著,偶爾含著陰唇、陰蒂輕吸一口。

  晨不再作聲,只是不停抬動著屁股,抖著身子,把逼口向東嘴里送,嗓眼里
發出「嗯」、「啊」的聲音。

  東起身把黑雞巴抵著晨的逼口,青天白日下,尤其的粗壯,猙獰,尤其是那
龜頭,比柱身粗了近一倍,像撐了一把小肉傘。

  「你要干什么?!你究竟要把我怎么樣你們?!」晨帶著哭腔。

  「給你你想要的啊,治你的病啊妹妹,」這時雯笑笑說:「東的口技不錯吧
妹妹,你老公可不會吧。」

  東攥著雞巴,用龜頭撥著晨的肉縫,上下,一遍又遍。

  晨臉上披著不知是汗是淚,像剛被雨打過,兩腮暈紅,一幅楚楚可憐之色,
喘著氣:「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啊,我,我不能再,再對不起我老公了。」

  東喉結蠕動著,看著晨此刻的模樣,一時凝了唿吸。

  「妹妹,你早已經對不起你老公了,反正也對不起了,多一次又有什么呢。
來,點一下頭,點一下頭東就讓你重新嘗到那要死的快感。」

  「你們放過我!」晨搖著頭:「我求求你們…」

  「來,聽話,點點頭。」

  「我求你們了…」

  雯沖東搖搖頭,對晨又說:「不點就不點。那,妹妹,來,光線多好啊,看
著自己的小逼,嗯,對了,仔細看著,看東的雞巴怎么操進你的陰道里去…」

  龜頭擠開陰唇,慢慢卡進陰縫里。

  晨看著,喘息著。

  東盯著晨,身子徐徐向前,雞巴進到一半的時候,猛的加力,胯子狠狠的撞
著晨的逼口。

  東喘息,皺眉,不動。

  晨張嘴,仰頭,止氣,慢慢,兩行淚。

  「舒服吧妹妹,白天的感覺是不是更強烈,你也親眼見了,東的雞巴確實粗
吧,跟你實說妹妹,咱東方人里東的雞巴那肯定是第一號的,要不是姐姐,你上
哪里找…」

  「姐,你出去好么?」晨打斷她,輕輕說。

  雯呆了下,看東。

  晨看向東,一幅憐憐之色:「你叫她出去!」

  東沖雯點點頭。

  東把雞巴慢慢拖出,待雯剛出門,身子猛的一壓,雞巴整根捅到底…

  陽光穿過乳白色的窗簾打到東的壯實的背肌上,東的腰胯晃動起來。

  兩個人都沉默著,屋里,男女的喘息呻吟聲、肉體的撞擊聲、床椅的吱吱聲,
交織在一起,黑白兩具赤裸的肉體周圍,慢慢籠起一層水霧…

  空氣里飄浮著只是情欲的味道…

  記憶里,「我」沒有哪怕一次與晨象這樣水乳交融過…

  我呆呆看著,想著誰能讓我在這個世界重新死去…

  眼前兩個身子不停的晃動著,交錯著,我迷迷煳煳,像是沒了意識,不知過
了多久,「吱」的推門聲把我驚醒,雯站在門口,看著這邊,東和晨,一黑一白,
兩具裸體。

  東正直挺挺站在地上,晨雙手圈著東的脖子,雙腿圈著東的腰,白白的身子
貼著東黑黑的軀體,掛在東的身上,兩個人正喘息親吻著,舌頭絞在一起,下面
兩人的性器死死抵在一起,一絲縫隙也無,正有白白的液體沿著東的大腿緩緩下
流…

  「完事了吧,」雯埋怨說:「這都一個多鐘頭了,下面的病人還等著呢!」

  聽到雯的聲音,晨霍的松了嘴,把頭埋到東的懷里。

  「穿衣服快出去,回自己家操去!」雯踮著腳又說:「看你們流的這一地,
都漫到門口了!」

  使勁抽了抽鼻子雯又說:「你們自己聞聞,又腥又騷,嗆死人了,別人還怎
么進啊,哦哦哦,媽媽的,看看這床椅讓你們給糟蹋的,妹妹,你該不是給操失
禁了吧!」

  晨把頭埋的更深,發梢凝著汗,滴落。

  「妹妹,你快下來啊,怎么還掛著啊,這么舍不得么,快點穿衣服,我要開
窗了,通通氣。」

  晨跟在東后面出了外門,與雯那個助手擦身而過,目光一觸,慌亂的逃開,
去抓東的手。

  那小姑娘打量著晨,表情全無,又回身,緩緩進了屋。

  里屋傳來雯的聲音:「小李!磨蹭什么呢,快過來幫收拾收拾!真是的,每
次都讓這些人給他擦屁股!」

  「啊,對了,小李,你先去把空調打開,熱死了!」

  晨跟著東往樓外走,東不時與來往的大夫、護士,或點頭或輕聲的打著招唿。

  兩人出了樓,走到院區后停車場,進了車里。

  東從包里掏出兩部手機,把一個遞給晨,說:「這是咱倆的專用機,記得只
能用來咱們之間聯系,號碼小雯也別告訴。」

  晨拿著手機,猶豫著,又低下頭,慢慢攥緊,塞到自己包里。

  東發動著車,說:「我送你去學校吧。」

  「我這個樣子還怎么去啊!」晨理著裙子,輕聲埋怨說:「讓你慢點慢點,
就是不聽!這扣子都給你扯掉了,你看看這里,都讓你扯爛了!再看我這身上,
這都什么啊…」

  晨提著裙擺讓東看,露出雪白的一條大腿,上面還有些精液沒擦干凈,已凝
固成一道道淺色的印,東視線盯著晨的大腿,抑了唿吸。

  見東不搭話,晨抬頭看他,又「唔」的一聲,小嘴給東吻住。

  「別在這里,讓人看見,會讓人看見的!」晨掙扎著。

  東熄了火,下了車,到另一邊,把門打開。

  晨坐在車里看著東:「干什么?」

  「到后座上去。」

  「嗯?」

  汽車后座上,晨剛坐穩,東身子就壓了上去,手伸到裙了下扒晨的內褲。

  「你干什么?!」

  東把自己腰帶解了,扒開內褲,雞巴跳了出來。

  「啊!」晨看著東硬挺的雞巴:「你不是剛,剛那個了,怎么這又…」

  「快!先給我揉揉寶寶,要脹裂了!」東把著晨的小手,引導著在上面擼動
起來。

  「大吧。」東喘息。

  晨羞著臉擼著,過了會兒,輕輕點點頭:「嗯。」

  「硬吧。」喘息。

  「嗯。」擼動。

  「還想挨它操么寶寶?」喘息。

  不語,良久,喃喃:「嗯。」

  「寶寶,快,快分開腿,嗯,腳搭在前排座背上,嗯,對,就這樣,再分開
些。寶寶,來,自己把哥的雞巴塞進陰道里去!」

  車慢慢晃動起來。

  「別在這里了,回家好么,」晨喘息著說:「讓人看見!」

  「沒事,」東喘息:「這車玻璃是特制的,外面看不到里面,哦,寶貝,真
想死在你陰道里,太舒服了!」

  「你慢點,」晨喘息:「有點痛。」

  「嗯?」

  「…」

  「你這逼水都要把我雞巴淹死了,怎么會痛啊寶寶?」

  「磨的太久了…嗯…可能腫了。」

  「真是個嫩逼,我太愛你了寶寶…哦,太緊了寶貝,再夾緊點,對了,就這
樣,屁股再抬高點,哦,舒服…」

  喘息。

  「寶寶,你陰道這么深,你老公的雞巴肯定探不到底吧?」

  「別提我老公!」發怒,喘息。

  「好,寶寶說不提,那就不提,那你說哥哥操的你舒服么寶寶?」

  喘息。

  「快說,舒不舒服寶寶?」

  「舒服。」

  「想不想哥哥天天操你啊寶寶?」

  「吻我…」

  「…」

  「別,別親我脖子,會留印的…」

  回到家,晨沖了澡,換了衣服,又是一身潔凈,出門,出小區,石板路上,
平底鞋達達的踩著穩健的腳步聲。

  陽光里,晨向學校走去。

  面色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