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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的生活

97年我從學校畢業的時候才18歲,還是個懵懵懂懂,沒見過世面的半大孩子。

我畢業回到家里,本來想去大城市去闖一闖。

18歲了,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上學的茂名市,連廣州都沒去過,外面的世界對我誘惑太大了。

我在家里行三,爹和兩個哥哥都是農民。

我爹和我媽在村里承包了村里的十幾畝山塘搞了個鴨場養鴨子。

大哥在鎮上開了個摩托車修理鋪,有兩個兒子,大嫂在鋪里幫手,照顧兩個小侄子。

二哥也在村里忙事業,他開了十幾口魚塘養魚,二嫂在鎮中學教書,他們一直沒有孩子。

我一想,我爹這話也對。

于是98年到99年一整年我就留在家里哪里也沒去,我給爹整整養了四水,共一萬多只鴨子賣了,我爹一年時間連鴨場都沒去過,買鴨苗,合飼料,趕鴨子,喂食,清理鴨寮,賣鴨糞……都是我一個人在忙活。

有時候二哥那邊缺人手,我也去幫忙,喂個魚,修一下塘,我什么都干。

那年我每天都累得要死,每天吃完飯,倒頭就睡,連找朋友出去玩的心思都沒有。

到年底我爹和我二哥都要給我錢,說是我一年來幫爹養鴨子和幫哥養魚干活該得的分紅,我一分錢也沒要。

“浪仔,你就在家里待著吧,幫我養鴨子,鴨苗,飼料這些本我出,賣了鴨子掙錢了,爹媽一半,你一半,你看怎么樣?”爹跟我說。

“別小看這養鴨子,一年一萬多鴨子,少說也掙個十來萬一年,你跟爹一分也有個好幾萬,攢夠兩年,娶媳婦的錢不就有了?” “爹和你媽都老了,你大哥和你二哥都有自己的事業,鴨場,我和你媽不還得都交給你?” 那會我才明白,爹不讓我出去闖,愣讓我在家里養一年鴨子給二哥干活,每天都把我給累慘了,其實就是想把他養鴨子的活計交給我,讓我早點上手。

其實在當時來講,農村的年輕人能有個正經的事情做,一年有個幾萬的收入,已經是非常好的出路了。

可是養鴨子,娶老婆,生幾個孩子,一輩子都在村里養鴨子,就像我爹那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跟爹說,我不想接他的鴨場。

99年底我大哥在外面弄了個磚廠,大嫂一邊要照顧兩個小侄子,又得看鋪子,她一個女人家實在忙不過來,大哥就跟我爹說要我去修車鋪里幫幫忙。

我爹知道我不愿意接他的鴨場,于是就同意我來給大哥干活,他自己和我媽還接著管鴨場。

大哥的修車鋪生意特別紅火。

那個時候,農村人都喜歡買便宜的國產摩托車,嘉陵,力帆……,這些車便宜是便宜,但是質量卻很差,一般開過一年兩年,就一身毛病,三天兩頭得往修車鋪送。

大哥的修車鋪里請了三個伙計,我一到鋪里先跟他們學修摩托車,在學校里我是學汽車修理的,只學了不到半個月,我修摩托車技術已經很好了,一樣是修理,零件少得多的摩托車可比汽車容易修多了。

我上手之后,我給伙計們做飯,店里里里外外都是我在管,大嫂干脆帶著孩子去磚廠那邊跟大哥住了。

雖然修車的生活比我在村里養鴨子也輕松不了幾分,盡管我每天都要和伙計干到晚上七八點鐘,但是畢竟我有了一點業余的時間了。

我晚上睡在鋪子里幫大哥看鋪子。

鋪子里什么都沒有,沒電視,連收音機都沒有,我沒事就去租點小說來看,武俠,言情……我什么都看。

因為我在鎮上,我的幾個小學,初中同學沒事就來找我玩,有時候打打牌,有時候一起出去在鎮上的茶館喝茶。

跟我玩得比較有交情的有三個,東涌村的阿貴,臨泉村的阿弟仔,大田村的彭志國。

大哥磚廠的生意越來越火,他想把修車鋪頂給我。

他沒跟我直說,是我爸跟我說的,我給大哥一萬塊錢,鋪子里所有東西都是我的,鋪子以后就是我自己的。

可我剛畢業,手里根本沒錢,爹說他幫我給五千,那五千也別給了,我已經幫大哥看了一年的鋪子,工錢也頂了這一萬了。

這真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如果是外人,我大哥絕對不會把鋪子頂出去,這可是只會下金蛋的母雞。

我猶豫了很久,如果接了我大哥的鋪子,那我一生就像大哥過那樣,吃喝穿不愁,娶個大嫂這樣好的老婆,生幾個孩子,穿州過府做生意見世面的生活也不錯。

我跟大哥請幾天假,讓大嫂暫時回來管鋪子,我出去轉一轉。

w 我沒去廣州,而是干脆從湛江買火車票一直坐車到北京去。

那是我第一次到,祖國的首都,我在北京待了足足一個禮拜,我每天都在逛,故宮,八達嶺長城,頤和園,十里長街,香山……,有的景點,我還不止逛了一遍。

大城市都像北京這樣,人多,事多,熱鬧但是開眼界,在大城市生活才是我理想的生活。

從北京回來后,我終于下了決心,我要離開雷州,我要去廣州,尋找我的生活。

我用了大概兩個月時間,把修車店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交給大嫂,再回家。

回家我給我爹在鴨場干了好幾天活,才跟我爹提起我想去廣州找事情做的意思。

我沒想到,我爹一口就答應了,這個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大嫂舍不得我走,我走后,她問過我爹。

“爹,浪仔那么小,沒咱們看著,你就放心他一個人到廣州那么大個地方混飯吃?” “沒事,你沒看這小子人在家里,心早飛了,留也留不住。

不過,老三我放心,他在外面不會出什么大錯的。

” “為啥?” “浪仔,他的心里有根哩,穩著呢。

” “也是,浪仔是個勤快的小孩,手腳勤快的人到哪里都吃不得虧。

” 說真的,我到現在都沒明白,我爹說的心里有根是啥意思。

我是和阿貴,阿弟仔,彭志國2000年9月份一起去廣州的,那年我們都沒滿20歲,都處在有夢的年紀中。

我們沒有學歷,也沒有什么關系,在廣州找工作并不像我們想的那么容易。

剛到廣州的時候,我們在白云路租個一室一廳帶個廚房的房子,四個人擠在一起住,用一個小小的酒精爐煮飯吃。

每天都瘋了一樣到處找工作,我們去工廠問,去人才市場看廣告……,我們的生活忙碌,辛苦,但是充實。

找到工作的朋友慢慢的一個個都搬離了我們租的小屋子,而我始終沒找到工作。

倒不是我找不到他們那樣的流水線工作,而是我根本不想干那種工作,我總覺得廣州還有更合適的工作在等著我。

我沒事的時候,我就去看看我舅舅。

舅舅是我在廣州唯一的親人。

我每次去他家都會買點東西帶上。

在他家,我幫舅媽,表嫂做點家務,我沒讓自己閑著,我會熬湯,尤其是老鴨湯,我熬的老鴨湯我表嫂特別愛喝。

其實廣州人的生活也不輕松。

我舅舅在廣州生活了三十多年快四十年了,全家舅舅舅媽表哥表嫂和表侄子五口人還擠在一套不足80平米兩室一廳的舊房子里。

有時候我在想,大城市人的生活是不是都像我舅舅家一樣,衣著光鮮,而家里并不怎么樣,只是個表面好看而已。

我去找舅舅,并沒有要他幫忙找工作的意思。

但是我的確沒想到舅舅確實幫了我大忙,他幫我找了個鋪面。

2000年12月份,舅舅告訴我,他托人打聽到,就在白云路有個修摩托車的鋪子老板不做了,想把鋪子頂出去。

我幾乎是馬上就跟舅舅找到了那個修車鋪的老板。

老板是個湖北人,鋪子在廣州開了好些年了,跟我大哥的鋪子專修摩托車不一樣,鋪子修摩托車,也修自行車,而且修自行車為主,附近有兩個中學,兩個小學,自行車根本就修不完,遠近也有很多開摩的的,還有開摩托車送貨的來修摩托車也很多。

湖北人四十出頭了,他放棄鋪子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在廣州攢夠了錢,回去娶了個媳婦,打算就在老家開個新鋪子,踏踏實實過日子了。

湖北人開價不離譜,兩萬塊錢,鋪子連所有的零件和工具,還有鋪子經營權全部都歸我。

我當時手里并沒什么錢,這事我只能跟我家里開口。

我爹和兩個哥哥都給我借了一萬,兩萬盤鋪子,一萬給我留作經營的本錢。

我爹和我二哥沒說啥,只有我大哥說了我一通,雷州家里人的鋪子我不去頂,跑到廣州來頂鋪子,不一樣是修車嘛,這跟脫褲子放屁沒區別。

我還真不知道在雷州修車和在廣州修車有什么不同,也許我大哥罵得對,我這真是脫褲子放屁。

我就是喜歡廣州,我喜歡在大城市做事的感覺,哪怕只是修車的。

我的修車鋪在街口,街道不大,做些小買賣的不多,我鋪子對面只有一個賣早餐賣盒飯的小攤子。

攤子不大,說白了就是一個三輪車,三輪車改造過,改得盡可能地裝下最多的東西,早上的時候車上要拉著各種包子饅頭油條各種早點,幾盆炒面,炒粉絲,還有豆漿桶,粥桶,湯桶…中午和傍晚就是一個小盆一個小盆炒好的素菜,肉菜,外加一個大大的盛飯的桶和一個盛湯的桶。

當然車上還有很多雜物,什么一次性筷子,紙餐盒等等被碼得整整齊齊的,整個攤子凌而不亂。

經營攤子的是個女人,三十幾歲的年紀,不是廣東人,招唿客人她不會說廣東話,而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她皮膚很白,白白嫩嫩的,個子也不算小,起碼有個一米六五六六那樣。

她每天都系著圍裙,看不出身條,只是從她的臉她的大致體態可以判斷,她是個豐盈的女人。

我開張后一個月,盡管是做對門生意,但是我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那會我還是個半大孩子,從小家里管得嚴,自己也算是個乖小孩,我從來沒跟女人有過什么,就是戀愛都沒談過,單純得像滴水,每次就是跟三十幾歲的女人說話,都顯得木訥而且笨拙。

每天早上我開門做事的時候,總有一個男人幫著那個女人推著三輪車到街口,幫她把攤子支好,湯桶都拎到地上,然后才走。

有時候飯點女人忙不過來,男人也會開著摩托車來臨時幫個忙。

早餐賣完9點半推著車子回去,11點又得推著車來,2點再回去,5點半再來,直到七點才能回家休息,女人這賣早點盒飯的生意確實不好做,太累了。

有天早上,我開門的時候,看見女人推著車子過來了,這一天男人沒來。

我們也沒言語,我干我的活,她支她的攤子。

過了一會,女人想把豆漿桶和湯桶都拎到地上,可是拎不動,吭哧吭哧了好一會,累得直喘氣。

我洗了一把手,過去了,一把就把兩個桶都給放在地上了。

女人看著我,擦了擦汗,笑了。

我還是頭一次這么近見到女人。

女人很漂亮,眼鏡大大的,水汪汪的,看人的時候一閃一閃的,美極了,可能剛才用力猛了,臉上有些潮紅,身上還滲點汗,這些更給她添上三分嫵媚。

“到底是個男人,就是有勁。

” “小伙子,你是鋪子的老板?” “不,不是老板,就是個修車的。

” “鋪子不是你的嗎?” “是。

” “那就不是老板?” “是。

”汗……我一個修車的,開個小鋪子,就成老板了,在女人眼里,老板還真不是值錢的玩意。

“湖北佬呢,怎么不在了,他把鋪子頂給你了?” “是。

”不知道為啥,廣州12月份的天都偏冷了,可是跟女人說上幾句話,我一身都是汗。

“哎,拿著。

”我轉身想走,女人叫住我,給我遞了個小塑料袋,我一看,里面有盒炒粉絲,外加一根油條,一個雞蛋,還有一小塑料杯的豆漿。

我剛想掏錢,被她一手推開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少歲了?” “我叫阿浪,二十了。

” “哈哈哈,你們廣東人就喜歡叫阿什么的,阿狗阿貓,笑死了,我叫你浪子吧,好不。

”女人很愛笑。

“以后想吃啥,就來這邊拿,別客氣。

” “不,不。

” “你叫啥名字?”我拿了早餐,走了兩步,才想起來沒問人家名字。

“我叫桂花,你就叫我姐吧。

” 我始終沒敢去要人家盒飯吃,因為桂花姐不肯收我的錢。

桂花姐好像知道我的心思,到了飯點,她自己就把飯給我送了過來。

有時候不忙的時候,她還會在鋪子里坐著,看我修車,跟我拉會話。

而我看到她那邊有個不方便的力氣活,男人不在,也不用她開口,我就過去幫她做了。

一個月以后,我鋪子開始熱鬧起來了,兩個老頭一個姓戴,一個姓曠,兩個人沒事就在我鋪子邊上架起棋盤下象棋。

在我鋪子里修車等著的客人,有時候也津津有味地圍著看棋,還有的就是出來散步的閑人也來看,吵吵嚷嚷地支招。

桂花姐的男人來接桂花姐收攤的時候,偶爾也來觀戰。

老韓個子不高,有點黑,偏瘦,整天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喜歡抽煙,煙不離嘴。

跟桂花姐熟了,我才知道桂花姐的男人姓韓,四十歲,跟桂花姐都是湖南邵陽人。

桂花姐和老韓結婚十幾年了,有三個孩子,兩個女孩一個男孩,都在老家上學。

桂花姐和男人來廣州有七八年了,桂花姐一直在擺攤賣早點賣盒飯,而男人是開摩的的,兩口子日子過得很緊吧,就是想方設法省下每一分錢,給家里孩子寄回去。

韓哥的摩托車是力帆的,有點老。

聽桂花姐說,當時買的時候就是個二手的舊貨。

他的車三天兩頭就得壞,韓哥舍不得買新的,只好送來我這邊修。

每次我都不收老韓的錢,就算是換零件我自己搭上,我也不愿意管他要錢。

韓哥過意不去,有空也不去看人家下棋了,而是給我搭把手,遞個工具什么的。

就這樣,我的一天三頓飯,桂花姐都管了,而韓哥的車我也全包了。

那段時間我每天修完車,關了鋪子就回家,洗個澡,有時候直接就睡了,有時候看會書,我的生活簡單而又寂寞。

我的朋友阿貴那個經常回來看我,也不干什么,就是聊會天解解悶,有時候他挺佩服我的。

他說“浪仔,我挺服你的,你小子心里有根,能穩哩。

” “什么叫心里有根?” “我,阿弟仔,彭志勇,我們這幫人哪個不好鬧的,就你吃得住寂寞,連個女朋友都不去找,就知道在家里看書,睡覺。

” 阿貴后來找了個女朋友,聽說是貴州人,歲數很小。

阿貴找女朋友之后,就很少來我這邊了。

頂這個修理鋪自己做買賣,我還是頭一次。

店里的活我都能做得很地道,客人沒有對我不滿意的,我收人家的錢也算公道,所以我的客人越來越多,口碑越來越好,甚至有的摩的司機開了好幾條街都要來我這里給我修,客人多了我的進項其實也不少。

困擾我的是一些在我眼里不該有的費用支出,比如給地痞流氓交的“保護費”,給城管的“孝敬”,交這些錢還是桂花姐勸我的,沒辦法,我們只是小小的手藝人,抵抗不過這些惡心的社會規則。

即便交了所有的錢,地痞流氓還好,城管給我們的麻煩還是不斷。

我的鋪子小,修車時候只能占一點街道,而每次城管都會罰我,一次幾十塊,上百塊,而且都沒收據,越來越頻繁,貪得無厭,我和桂花姐都不勝其煩。

01年4月有一天,有個中年男人帶著兒子來我鋪里修單車。

那個人有點胖,胖墩胖墩的,皮膚很黑,說話帶著一股濃重的雷州音,他穿的一身白襯衫,下身西褲,還穿個皮鞋,那個時候我在廣州待了幾個月了,什么人也見過,看看穿著打扮,我就能把對方身份猜個八九不離十。

我猜他八成是個公家人,不是公務員就是什么國企的。

他兒子很瘦,白白的,體型不大像他,但是眉眼之間有他的意思,他兒子可是個小帥哥。

單車車筐里有一大袋的水果,是梨子,因為我要修車所以他就把水果袋子拎在手里。

他看了一會人家下象棋,覺得沒意思,就搬個凳子過來看我修車,跟我拉回話。

“小子,你哪里人啊,雷州的吧。

” “嗯,大哥,你也是吧,我聽你說的是雷州話。

” “呵呵,對啊,我雷州沈塘的,你哪里的?”暈,沒想到,遇到個同鄉。

“大哥,我也是沈塘的。

” “哈,真的啊,你說的話,還真是沈塘話。

” “小子,你哪個村的?” “我是塘角村的。

” “哦,我是大浦村的。

塘角村,我想想。

” “你認識楊志遠不?” “他是我四叔。

” “哈哈哈,巧了,你四叔跟我一個班的同學,他現在在家干嘛呢,他跟我同歲,今年也得四十了吧,我們有年頭沒見了。

” “對,我四叔今年也四十了,在家務農唄,農村人不做農做啥啊。

” “大哥,你叫啥?” “別叫我大哥了,我是你叔叔輩的,我叫王德智,你叫智叔吧。

” “好啊,智叔,這是你兒子嗎?” “對啊,就在那個初中上學。

” “成績好不?” “好個屁,現在的孩子……” 不是我好容易碰到個老鄉,心里痛快話多,而是智叔特別好跟人聊天。

后來他沒事就過來找我,看我忙著,他就去看人下棋,不忙就拉著我聊鄉下的事。

智叔小孩的車只是爆了胎,我很快就補完了胎,智叔要給我錢,我不要。

兩個人推來推去的。

“智叔,咱們都是老鄉,這點事就是幫忙了,我可不能要你的錢,要了你的錢,回家我四叔還不揍我一頓。

往后弟弟的車壞了,你就叫他直接推過來就行了,別錢不錢的。

”智叔看我把話都說到這了,他也不好堅持,順手把水果袋給了我。

“錢,你不收,這個你總得收吧。

” “智叔,你這算啥啊,我哪能…” “你就收下吧,叔啥也不多,就是這些玩意多,多得都吃不完。

”智叔硬把水果塞給我了。

“嗎的,雷州佬都一個德性,就喜歡講個義咧。

”智叔走的時候,哼哼。

智叔后來每次來見我都會拿一大袋子水果,有時候是荔枝,有時候是龍眼,有時候是芒果,甚至有時候給我拎來一整只的臭烘烘的榴蓮。

一開始我還以為智叔是賣水果的,可后來覺得不對,智叔如果是因為賣不出去送我吃水果,那水果應該都是不新鮮或者有點瑕疵的,可是每次他給我的都是絕對新鮮的,好的。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智叔真不是賣水果的。

我自己留了兩個梨,剩下的我都給了桂花姐,她不肯要。

“浪子,你哪來的這么多梨啊?” “一個老鄉給的。

” “那你不留著自己個吃?” “我一個人能吃得了多少啊。

” “你拿回去跟韓哥吃了咯。

”桂花姐把梨收了,我知道平時桂花姐和韓哥的日子過得緊,舍不得買點水果吃。

那天桂花姐很開心,不單是我給的那些梨子,而且是韓哥給她買了個唿機。

2001年的時候,大城市里手機都已經很普遍了,但是像桂花姐和韓哥這樣的人仍然會為買個唿機而興奮不已,其實他們并不需要和多少人聯系,只是有這個小東西,他們自己覺得自己更像大城市的人了,這個心理就像我頂了鋪子馬上就迫不及待地買了一輛二手的雅馬哈摩托車一樣。

01年五一,中午剛吃過桂花姐給我的盒飯,她就慌慌張張來找我。

“浪子,你鋪子里電話給我用用。

” “用唄。

”時間久了,我和韓哥和桂花姐的關系越來越熟,有時候他們會來我鋪子里回個唿機,或者打個長途回老家。

“浪,浪子,你,你韓哥,被,被車撞了。

”這話把我也嚇了一跳。

“撞哪里了,人傷得怎么樣,人在哪里呢?……”桂花姐好容易把事情說了一下,韓哥被車給掛了下,摔了,現在還在路上躺著。

“桂花姐,你等我消息。

” 我顧不上安慰哭成淚人的桂花姐,急急把鋪子關了,騎上我的雅馬哈就走。

到那里一看,韓哥的舊力帆飛一邊去了,韓哥還在地上躺著,邊上圍了一圈人,七嘴八舌在議論。

后來我才弄明白,韓哥開著車在路上正常走,他是被一輛后來超車的小車給掛了一下,連人帶摩托車一起摔出去的。

好在他車開得不快,而且車上也沒客人車不重,所以摔得不是很重,只是腿摔斷了,左手有點骨折,其他地方都只是擦傷。

開小車的人心特別硬,出了車禍連停一下都沒停,一踩油門腳底抹油跑了。

這件事使我對廣州城市人的印象變得很壞,不說那個開車的,而是那么多人圍觀,竟沒一個搭把手把韓哥從地上扶起來,更沒人把他送去醫院,也沒人報警,要不是韓哥求人給桂花姐打個唿機,我匆忙趕過去,韓哥還得在地上躺到不知道什么時候。

我開始覺得,也許大城市根本沒我想的那么美好。

我把我的雅馬哈給鎖了,然后背著韓哥打了一輛出租車把他送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背著韓哥做完檢查,我給桂花姐打了個傳唿,過了一會,桂花姐也來了。

幫著桂花姐辦完韓哥的住院手續,桂花姐留在病房侍候韓哥。

我就走了,我得去拿雅馬哈,還有得想辦法把韓哥的車慢慢拉回車鋪。

韓哥吃了一點骨頭粥,桂花姐什么都吃不下,在我和韓哥的力勸之下,勉強吃了半個盒飯。

韓哥這次的意外車禍給家里帶來的打擊是非常巨大的。

由于事故發生得太快,他根本沒看見肇事車輛的車牌號,連是什么牌子的車都沒看清楚,所以索賠根本沒地方索,治傷的錢只能自己出了。

這個治傷住院的錢固然是一大筆費用,但是最麻煩的事,韓哥肯定一時半會是開不了車掙錢了,而沒他幫忙,桂花姐這邊的攤子也沒法做了,那么多份早點,那么多份盒飯,她一個女人根本自己忙不開。

韓哥兩口子沒有多少積蓄,房租水電,還有家里三個小孩子老人的生活費都在他們身上,他們是沒法停了做買賣的。

他們在廣州舉目無親,能幫他們的,只有我。

韓哥和桂花姐都沒開口,我是主動幫他們的。

那段時間我真是累瘋了,每天晚上四點鐘就得起床,騎著摩托車到桂花姐家去幫她做早點,然后送她到街口那架起攤位,然后我自己再開我的鋪子,中午我還得抽出兩個半小時時間送她回去幫她做中午和晚上的盒飯,傍晚收工我再送桂花姐回家。

有時候我干著活都快睡著了。

韓哥在醫院躺幾天,就要我我就背著他辦出院手續了。

我知道,韓哥舍不得花那個一天就要幾百塊的住院費。

韓哥回家了,可是一時半會他也幫不上我們什么忙,因為腳還是不能走路。

一直到兩個半月后,韓哥的傷,才慢慢好了起來,而我的生活才慢慢恢復到原來的狀態。

我記得幫完韓哥兩口子之后的那幾天,我一下班回到家,洗完澡七點多鐘就開始睡,一直睡到早上七點,睡十幾個小時,都還嫌不夠,那段時間我可真是累慘了。

韓哥傷好了,得開工了,可他的車早就摔得不成樣子了。

后來我還是把他的車給修了,與其說是修車身,還不如說是換零件,整個車百分之六七十的零件都換過了,我沒跟韓哥說起這個,也沒收他的錢,我知道他們兩口子,日子難著呢。

八月十五的時候,晚上我剛關上鋪子,桂花姐就跟我說,要我晚上去她家去吃個飯。

當時我也沒多想,晚上回家洗個澡,騎著摩托就去了。

正好家里有一盒舅舅送的月餅,是冠生園的,包裝非常精美,一直沒舍得吃,我就拿上了,路上我又雜七雜八買了點水果。

桂花姐的家離我家沒多遠,我開著我的雅馬哈,十幾分鐘就到了。

韓哥和桂花姐租的房子還沒有我租的大,他們沒有廳,只有一個房間,廚房和衛生間都在房間外面,房間不大,外面的廚房倒是很大,正好方便桂花姐做各種各樣的餐點。

我沒想到,桂花姐竟然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擺在他們的房間里,有炸大排,有辣子雞,有燉肘子,還有油悶大蝦,清蒸魚……,韓哥還備了兩瓶杏花村。

“浪子,咱倆先干一杯。

” “哥,我不會喝酒。

”我家沒人喝酒,因為我爹常說,喝酒誤大事哩,記得我二哥初中的時候偷著買白酒喝了一回,醉了,后來被我爹知道了,差點沒把他腿給打折了。

“老爺們,怎么能不會喝酒,來,多少跟哥喝幾口。

”韓哥既然都那么說了,我也不能說不了,而且這是廣州爹可管不著我了。

我硬著頭皮咽了一口,白酒的味道就是辣,而且燒,這種又燒又辣的感覺從口里一直燒到心口,特別難受,我差點沒一口吐出來,桂花姐和韓哥都看著我笑。

“浪子,今天叫你過來,一是一起過個中秋節,你那也是一個人在家,不如跟你姐和你哥一起過,姐給你弄點好吃的。

這二來,姐真的感謝你,前段你哥摔成那樣,送他住院,還來家里幫著干活,沒個男人,姐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現在好了,你哥的腿也好了,事情也過去了,謝天謝地。

” “浪子,來,姐跟你干一杯。

”我又灌下去一小杯。

一大桌子菜,我們三個人基本沒怎么吃得動。

我就一開始喝了兩小杯,之后基本上就是韓哥和桂花嫂自斟自飲,他們都是有酒量的人,而我只是偶爾陪一小口。

韓哥和桂花嫂都很難健談,我們就聊家里那點事。

韓哥和桂花姐說他們的三個孩子,而且我說的是我爹,我兩個哥哥嫂嫂,也談我在學校的日子。

到后來我們三個人都微微有點醉了。

“浪子,你嘗過女人什么滋味不?”韓哥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

“還沒呢。

” “你沒交過女朋友嗎?” “沒。

” “那今天晚上,你嫂子陪你玩一玩好嗎?”說真的,韓哥這話差點沒把我的酒勁給嚇沒了,但是我覺得韓哥不像是開玩笑的。

“浪子,你喜歡姐不?”我突然發現,其實桂花姐人很漂亮,她喝了一點酒,白白的臉上泛起一朵紅云,桂花姐的眼神非常嫵媚,不,應該說是嬌艷。

我從來沒有認真注意過桂花姐的身材,這一天她沒有系著圍裙。

她是個豐盈的女人,胸部很大很大,她的脖子雪白雪白的,桂花姐是個女人,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喜,喜歡,姐,我喜歡你。

” “浪子,姐也喜歡你,姐不想瞞你,姐早就想讓你在姐的身上做回真正的男人。

” “浪子,其實姐早就想叫你來家里了,可是你哥和姐一直在猶豫,你還是個孩子,一個好孩子。

還有,姐喜歡你,你喜歡姐嗎,要知道,姐可比你大了整整十四歲,姐已經是個老女人了。

可是姐愿意服侍你,姐想讓你做個真正的男人,浪子,你愿意嗎。

” “姐,我愿意,我喜歡你。

” 桂花姐房間的燈很亮,韓哥,我,還有桂花姐都脫了衣服坐在床上,桂花姐躺在韓哥的身上,而我跟桂花姐面對面做,飯桌上面一片狼藉,可我們根本沒空去整理。

桂花姐絕對是個尤物。

她全身的肉特別白,雪白雪白的,而且皮膚特別滑,特別嫩,就像十幾歲的少女一樣,花一樣的美。

桂花姐的乳房很大,乳頭硬硬的,紅紅的就像兩粒可愛的小櫻桃,因為長期辛勤工作,桂花姐的腰間根本沒有一點點的贅肉,她的腰顯得很健美,很有活力。

桂花姐的陰毛非常茂盛,而且黑亮黑亮的,整個陰阜就像片肥美的草原,桂花姐的小穴在大腿間若隱若現。

我還是第一次面對女人的裸體,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我一把抓住了桂花姐左邊的豪乳,我有點太用力了,弄疼了桂花姐的乳頭。

桂花姐笑了笑,并不在意我的毫無經驗,她轉過頭跟韓哥說:哥,你教教浪子吧。

“ 書上說每個女人的身體都是一本書,而每本書都有自己的情節,有自己的高潮,也有自己的低谷,有跌宕起伏,有歸于平淡,總有一些精華,女人身上的敏感帶無疑就是書的精華部分。

桂花姐這本書,我只是個初讀者,而韓哥絕對是熟讀者,這本書他已經翻閱了半輩子,一個字,一個標點符號他都爛熟于胸。

那晚上韓哥特別耐心,他教我如何親吻桂花姐的耳垂,脖子,撫弄她的乳房,刺激她的乳頭,撫摸她的大腿內側,刺激桂花姐的G點。

每個處男第一次性愛都會草草收兵,不盡人意,而我絕對是個例外,因為與其說韓哥和桂花姐是我第一次性愛的伙伴,第一次3P的同玩者,不如說是我人生中第一對完美的性愛導師,我從他們身上學的,可能是他們一生性愛經驗的積累。

”浪子,想玩姐的那里不?“ ”想。

“ 韓哥把桂花姐的屁股抬高,桂花姐把大腿張開得大大的,我一俯身,我的鼻尖幾乎快碰到了桂花姐的小穴。

我第一次親眼見到女人的私處,如此清晰,如此靠近,如此讓我心潮澎湃。

桂花姐的小穴很美,她的大陰唇很肥厚,顏色鮮紅鮮紅的,與她的雪白雪白的皮膚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的陰蒂很大,而且非常敏感,她的陰道口很大,韓哥用兩根手指能把它撐得很開,像個小小的肉洞,畢竟桂花姐是生過三個小孩子的人了。

桂花姐下體很干凈,也許是剛剛洗澡,并沒有書上說的中年女人常有的什么白帶或者陰道粘液之類的東西,干干靜靜的。

味道也很好聞,我以前總有個印象,女人的那里應該是臭臭的,帶股尿騷味。

但是桂花姐的下體的味道不是,有些尿騷味,但是不重,更多的是一股既不是少女的那種淡淡的花香香甜味道,更不是熟女的那種熟透的水果濃郁果香味,而像是一種糧食香味,就像新鮮的,剛出爐的饅頭香味一樣,甜甜的,淡淡的,聞著特別舒服。

其實性愛就是一種”食物“,食物滿足我們的胃口,性愛滿足的是我們的肉欲,缺少性愛的感覺,也是一種”餓“。

桂花姐是個”餓“著的女人。

我和韓哥兩個人四只手不停地刺激桂花姐身上的敏感帶,桂花姐是個很敏感的女人,她的下體很快就出水了。

我的JJ先插入桂花姐的陰道,可是一時間也許是急躁,更可能是沒經驗,我居然半天找不到插入的地方,硬邦邦地捅的她很痛,最后還是韓哥笑嘻嘻地抓著我的JJ送進了桂花姐的陰道。

韓哥從后面菊花那里插入桂花姐的體內,后來我才知道這種三個人玩的性愛叫做3P,而這個姿勢叫做三明治。

我判斷韓哥經常走桂花姐的后門,因為桂花姐的菊花并不是很緊,跟她的陰道一樣。

他們從未玩過像這天玩的3P,因為我和韓哥,桂花嫂第一次玩,始終找不到三明治三人配合的快感。

我們抽插完全沒有規律,有時候我快,韓哥慢,有時候我慢,而韓哥快。

韓哥的身體很瘦,而且皮膚很黑。

他個子也不大,但是JJ卻非常健碩,沒有我的長,但是比我的要粗上一圈。

我們每隔一會都會互相換一下位置,我的JJ無論在桂花嫂的陰道里還是在菊花里甚至能感覺到韓哥抽插強勁的力量,韓哥很會控制自己的JJ,他的活動非常有節奏感,而我卻是一味的猛頂猛沖,毫無做愛的美感。

我應該是在體外射精的,可是我沒忍住。

桂花姐和韓哥都不在意,原來桂花姐早就帶了節育環,并不擔心會懷上我的孩子。

我和韓哥都在桂花姐的陰道里射了精液,我先射,十幾分鐘以后韓哥才射,他把桂花姐送上了高潮。

我每次的射精量都很大,后來桂花姐拿我打趣,浪子是個純爺們,每次射那個東西,都能射一小杯。

而韓哥的射精量不大,但是很濃。

我和韓哥的精液同時充滿桂花姐的陰道內部,那種充實感是無法言喻的,剛做完愛,桂花姐竟然閉上了眼睛,完全沉醉在性愛的快感里。

我和韓哥都趴著,我們每個人都用兩根手指拉開了桂花姐的陰道口,后來我發現,我竟然養成了跟韓哥一樣的怪癖,我們都喜歡看射精以后女人陰道。

我們兩個的精液夾帶著桂花姐的淫水,就像洪水一樣,一泄而出。

我們松開手,桂花姐的陰道口還是自然開得大大的,一時間無法合攏。

那天晚上我們三個人玩三明治玩到夜里十二點才相擁而睡。

我和韓哥每人都至少射了三次。

我之前從未看過色情影片,甚至做愛的過程都只是在書上讀到過,而真實的性愛跟書上多描繪的,完全是兩碼事,而韓哥兩口子也沒看過黃片,甚至黃書都沒讀過,而后來我看過日本歐美的AV,我發現我的三明治姿勢玩法基本跟電影上的一模一樣,我們三個人,一個修車的,一個賣餐點的,一個摩的司機,社會最底層的人物幾乎是無師自通地完成了一次美妙的3P性愛。

性愛,也許就是人的本能,不管是普通的一對一,還是3P,還是復雜的多P群交。

十五的月亮又圓又大又亮。

月光透過窗子撒在桂花姐的床上,我們三個,桂花姐睡在中間,我睡在外面,韓哥睡在里面。

我們都沒穿衣服,只是蓋了一張薄薄的毯子。

我和桂花姐的身體都很白,在皎潔的月光下更顯得白嫩,而韓哥的身體顯得黑,兩白一黑的裸露身體共躺在一張床上的情景顯得非常淫靡,但是又非常完美,是那種性愛的完美和諧寫照。

我久久無法入睡,桂花姐沒有聲息,而韓哥打著唿嚕睡得正香。

過了許久,我聽見桂花姐在我耳邊低低聲問我。

”弟,你累不?“我搖了搖頭,沒說話。

”那跟姐再玩一次吧。

“ 桂花姐翻了個身壓在我身上,她把左邊的乳頭送進我的嘴里,我慢慢地用舌尖吮吸著桂花姐的大乳頭,甚至用牙齒輕輕地咬著她乳頭的根部,剛做了幾次三明治,在韓哥的指點下,我的技巧已經進步很大了。

我的兩只手拉開了桂花姐的陰唇,我不停地觸摸她的陰蒂,甚至用手掌來摩擦她的整個小穴。

我的手濕嗒嗒的,不清楚到底是桂花姐在我的撫弄之下流的淫水,還是剛才殘留在桂花姐陰道內部的我和韓哥的精液。

我們兩個都不出聲,桂花姐連呻吟都沒有,我看得出她在忍著,我們都不想吵醒韓哥。

盡管之前我已經射了幾次,但是我和桂花姐這次做了很久,兩個人才達到了高潮。

盡管我知道韓哥不反對我和桂花姐做愛,甚至是鼓勵的,但是聽著他的唿嚕聲,我的JJ在桂花姐的陰道里出入,我竟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偷情的快感。

我射精之后,桂花姐又躺回床的中間去了。

我意猶未盡,又玩了一會桂花姐的咪咪,才迷迷煳煳地睡去了。

我睡的時間并不長,應該只有不到三個小時。

我隱約聽見桂花姐起床穿衣服的聲音,桂花姐要起來去廚房做早點了,我們玩了一個晚上,可是日子還得繼續,生意還得做。

我也起了身,穿好衣服去了廚房。

我到廚房的時候,桂花姐已經生了火。

”浪子,怎么不睡了?“ ”睡不著。

“ ”也好,那你就幫我干點活吧。

“過了一個晚上,我和韓哥兩口子之間的關系又產生了微妙的變化,隱隱約約,韓哥和桂花姐已經把我當成了這個家里的一員,叫我干個活根本沒必要客氣。

而我自己也把自己融入了這個家里,我就是這個家的男人。

我干了一會活,沒吭聲。

”浪子,你一定在想,你哥和你姐為什么昨晚上為什么會跟你玩那個對吧?“ ”你在想,你最近幫了哥和姐的大忙,哥和姐這只是報答你對吧?“ ”其實浪子,你別這么想,你幫我們,我們心里有數,這個恩德我們將來會加倍還給你。

但是這跟姐愿意跟你睡,服侍你沒關系,完完全全的兩碼子事。

你哥和你姐跟你玩,那是因為我們喜歡你,想讓你在我們這里當個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

“ ”浪子,你歲數小,可是你心里有根哩,姐真的特別喜歡你。

“ 我們弄得很快,沒到六點半,我們就把所有的東西弄好了,裝到了三輪車上。

桂花姐叫再睡會,到了七點多一點她在叫醒我,我們一起走,我去開鋪子,她去架攤子。

可是我沒什么睡意。

”要不,浪子,我們再玩一下?“ ”嗯。

“ 這次我們沒有回房間里,而是在廚房里做。

怕影響左鄰右舍,我們把廚房的燈關了。

我們上身的衣服都沒脫,我只脫了我和桂花嫂的褲子,我把桂花姐整個抱了起來,然后用JJ從下面插入桂花姐的陰道。

這種站姿的抽送非常耗費體力,桂花姐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我的肩膀之上,而且JJ的抽插沒有什么力度。

這么玩了一會,我忍不住把桂花姐扔到了一個桌子上,把她的屁股抬得高高的,然后再慢慢地推送。

也許是射過了很多次,這次我只射出了幾點精水。

我開了燈,想看看桂花姐下體流精液的情景,可是我們一看,差點笑出聲來。

原來關了燈,兩個人又都是情到濃處沒在意,我竟把桂花姐扔到面板上了,結果兩個人的下體全沾上了白白的面粉,一塌煳涂。

桂花姐從沒有一晚上如此激烈地形交過,陰道都有些紅腫了,我和韓哥的精液還是源源不斷地從她合不上的陰道口流淌出來,這些淫液混合了面粉成了粘粘的塊狀的濕濕的小面塊,到處沾在我和桂花姐的下體。

這個情景非常得淫靡,但是又給人特別的,異樣的性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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