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惡耗
“喂!還不起床?”
身旁的女人用剛睡醒的聲音說著。
谷津省平聽到這聲音便從睡夢中驚醒,不過他沒答話,反而是將棉被再拉高蓋住頭部,轉身再繼續睡。
“沒想到竟然是個賴床鬼,喂,太陽已經曬到屁股了,我下午還有事要辦呢!”
一直嘮叨不停的女人從枕頭旁拿起了菸點上火,將垂在額頭前的頭發,用涂滿蔻丹的右手指撥至耳后,此為她的習慣動作,他不用看也知道她在做這些動作。
(又不是服務生,干嘛那么早叫人起床,何況今天不是星期天嗎?)身旁的女人只抽了一口菸就把菸捻熄了,打了個大呵欠之后,她掀開棉被下了床。
“我去淋浴了!”
接著就聽到趿著拖鞋在地上走動的聲音。
窗簾被她拉開了。
“哇!真棒!快來看看,東京灣上的陽光閃閃爍爍真是亮麗無比哩!”
(咦?東京灣?)谷津省平只想到在他那靠近吉祥寺的單人房浴室中,應該看不到東京灣的景色吧!突然他終于從睡夢中清醒,眼前呈現的是氣派輝煌的旅館大尺寸雙人床。
說真的對他這種嗜睡蟲來說,現在正是睡覺的好時間,不過他還是掀開棉被,從床上坐了起來。
原來他昨晚喝醉酒不曉得怎么搞的,煳里煳涂地住進這間雙人房。
這是家位于市郊的城市旅館,女人將面向南方的窗簾拉開;從這個房間可一眼望見閃爍著陽光的東京灣。
“早安!看樣子你真的醒了!我要去洗澡了,等你準備好了,也可以一起來洗喔!”
女人邊說邊微笑,且準備好洗澡地光著身體,一邊甩著長發,一邊搖晃著俏臀,消失在浴室前。
女人的名字叫高木美伽,但是是不是真名就不知道了!她是大鵬建設高層招待貴賓常去的銀座俱樂部“舞姬”
里的女服務生,而且她長得也不算太搶眼,所以谷津的微薄預算可以以請吃飯為由而奏效。
而他們所住的市郊城市旅館,是他幫朋友的小孩預定下的!也就是說這個房間是谷津在一個月前預定的,不過不是為了美伽,而是他的老鄉就讀短大的女兒,春假時和朋友準備來東京迪士尼樂園玩時需要棲身之處,于是拜托谷津預定下這個房間,結果朋友的女兒突然生病,使得東京之行無法成行。
雖然他接到朋友表示要取消訂房的電話,但他想想不取消的話,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和我一起去城市旅館看看豪華歌舞秀,還有用餐怎樣?美伽,走吧!”
——直到昨天他才提出邀請。
由于是星期六,所以美伽向店里請了假。
果然過了快樂的一天,不過從美伽口中并未套出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谷津省平因為受到翔子的請托,正準備開始調查鶴田幸佑失蹤事件的真相。
谷津起床后罩著浴袍,穿上拖鞋起身往冰箱走去,打開冰箱門取出一罐啤酒,邊喝著啤酒邊往窗邊走去。
眼前看去是一望無際的東京灣,泛著春天和煦的陽光,海面還隨著微風泛起陣陣漣漪。
這種白天可見的東京灣景色并非真的那么完美,因為看似清澈的海水,其實水面還浮著黑色的油膜,而海灣的四周則林立著雜亂無章的灰色倉庫及建筑物,還有石油槽及水泥堤防等等,大大破壞了美麗的風景。
很難想像這漂浮著垃圾及廢棄物的海灣其原本的景色,不過聽許多年長者說過東京灣原本是很具羅曼蒂克的海灣。
只可惜海灣的景觀到了二十一世紀,恐怕會有更大的變化呢,說不定屆時成為商業區了!現在東京灣的附近除了開設東京迪士尼樂園、城市旅館、展覽館外,橫濱的一切都已變成商業化的景象,而最近終于完工的東京灣跨海大橋,以及正在開發建設的十三號掩埋場、豐洲地區再開發等各種開發案,則大都依照紐約曼哈頓港的風貌進行規劃,因此到二十一世紀峙,東京灣的景色可能會變成高樓大廈林立的港灣都市吧!但在改造工程完成以前,其中大筆資金的投資案中,不知道有多少利益掛勾的弊案會被牽扯出來!(不對,應該說眼前就快有弊案爆發了!)翔子的老公突然斷了音訊且完全沒聯絡的這件事,讓谷津直覺在鶴田幸佑失蹤事件的背后,一定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丑陋弊案吧!谷津一邊眺望東京灣的景色,一邊如此思考著。
“水放好了,要一起洗嗎?”
高木美伽那帶著濃濃鼻音的撒嬌聲,突然從浴室傳出。
“喔!我來了!”
說罷,谷津往浴室走去。
浴室里充滿熱氣,他在鏡子前脫下浴袍及內褲,打開狹窄的折疊式的坡璃門,進入一團水霧中。
美伽已沖好澡了,且泡在澡盆中,而那澡盆非常狹窄,看來無法兩人一起共浴。
可是谷津沖完澡后,仍往美伽身旁擠進澡盆中,和她一起共浴。
“并排坐上有點擠呢!不如我們面對面泡啰!”
當他們調整泡澡位置時,在水中碰觸到美伽的乳房時,她高興地大聲笑著。
這女人真愛笑,這種笑聲聽起來真像個男人婆呢!當谷津的手碰觸到美伽的性感地帶,她也是如此笑著。
“我可是非常敏感的!”
(你當然不會說自己冷感啊!)由于女方過于興奮,且在晨光中一直笑個不停,使谷津興趣缺缺,想先離開澡盆。
可能起身時,被她瞧見他那話兒!“喔!原來沒甚精神啊!沒關系,等一等!”
說罷,美伽拔掉澡益的栓塞,放掉一些水,讓水只剩少許。
“這樣的話,就不會溺水了,來吧!躺下來!”
谷津照著她說的話,躺下身來。
當他感覺到水只剛好蓋住身體時,美伽的手指即往他那話兒摸去。
握住它后,她將它抬起高出水面,讓溫熱的水剛好蓋住它,并不時地摩擦它,不一會兒的工夫,它竟慢慢恢復了精神!“昨天你可是精神抖擻呢!一上床便真槍實彈地操練,一連幾回合都不嫌累,我想你一定有什么目的,才會邀請找到旅館來。。”
“沒錯!喝醉的我,只想好好地和你溫存一番。。”
“說謊!你昨晚的熱情前所未見呢!”
“就因為是前所未見,所以你才很喜歡嘛!”
“我什么時候說我喜歡啊?”
“昨晚我們大戰的時候呀!”
“喂!你幾時聽到我說過啊!”
“看吧!我又精神百倍了!早上的我可是朝氣蓬勃的呢!”
“怕你呀!我可是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呢!開戰吧!”
“喲!那是專為女性設計的廣告詞嗎?”
谷津輕佻地與美伽調情,而美伽的手則充分掌握住谷津的性感地帶,并經由其手指的律動,進而刺激其血脈竄流。
再加上那柔軟的手不時往水面下的肉球搓揉,真不愧是精通此道的專家。
(最近銀座的女人變化可真大啊!)美伽的手指似乎很愉悅地在睪丸附近移動著,還不時握著那矗立其上的硬挺,將其埋入嘴唇中。
當她含住那硬挺,并用舌頭舔著它時,谷津不禁興奮地低吼。
(即使沒辦法從美伽這兒探聽到消息,這次行動還是非常物超所值的!)美伽那靈活運作的嘴唇及舌頭,使得谷津察覺到自己的手在不知不覺中緊抓住澡盆的邊緣,且不停發出像獅子的低吼聲。
“喂!停手了!我可是快爆炸啰!”
“這樣啊!那你先出去吧,我還要把頭發擦干!”
谷津先離開浴室,就這樣光著身子走到冰箱前拿起未喝完的啤酒,往床上坐下。
谷津省平今年三十二歲,仍是單身。
任職于中央日報的經濟部,雖然像他這種已屬元老級的員工,從年齡上來看,大概都已升任編輯部的編輯了吧!但是谷津卻是一特殊的例外。
由于他是達官貴人之后,所以向來放蕩不羈,這在強調萬事均須打組織戰的新聞機構中,他總是屬于危險的激進派份子。
說得好聽一點,他是比較有自己的主見,但說得難聽一點,他根本是自我本位,目中無人。
像這種星期天的假日,谷津不在家里就很高興。
一想到可從翔子丈夫失蹤事件的背后,調查出一些有關官商勾結的工程舞弊案的蛛絲馬跡,他就像頭準備獵物的森林獵豹一樣躍躍欲試。
“讓你久等了!”
美伽走出浴室,光著身子來到床邊,隨著其走動,她的乳房也隨之搖晃,而濃密的頭發也隨之飄動。
“你在想什么?”
她靠向谷津的裸肩并詢問。
“沒有!沒想什么!”
“騙人,你一定在想什么,臉色才會這么凝重。。”
“我在想我和你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呢!”
“這倒是真的,早上精神抖擻的人!”
“誰說的,我和你一樣都是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隨時可戰的類型!”
谷津將手撫向美伽的身體,他感覺到自己終于睡醒了,且顯得精力充沛一觸即發的樣子。
谷津并不討厭女人,換句話說,他是很喜歡女人,他是那種只要一吸吮到女性身體特有之潤滑體液,就會精神百倍那一類型的人。
他邊親吻美伽,邊將她壓倒在床上,手則不停地揉搓美伽渾圓豐滿的胸部,感覺到手掌握住柔軟溫暖的滿足感。
當他將嘴唇移開美伽的唇,隨著他手的愛撫可聽到美伽嬌吟的聲音,接著谷津往下含住聳立的乳峰,邊吸吮,邊將右手移往她的下腹部。
他的手指在三角洲地帶感覺到了濕潤,當谷津的舌頭流連于乳峰時,他的手則忙著搓揉美伽的性感地帶核心,這動作使得美伽嬌吟聲連連。
之后谷津變換姿勢,開始用嘴唇逼近剛洗凈的核心地帶。
“啊……房間這么亮……有點不好意思!”
美伽嘴巴雖如此說著,但卻完全看不出她有多害羞。
因為她在亮光中,毫不遮掩地大大伸展開身體。
而谷津的舌頭則努力地在她的性感地帶巡回著,并感覺到甜美汁液盈滿口中。
“啊……啊……!”
美伽更大聲地嬌吟著,而她的身體則不時上下抖動著。
“啊!不行了!快點吧!”
谷津已經儲備了一星期的體力,就為了等這一刻,所以他仍努力地挑逗愛撫著美伽。
美伽最后兩手抱住谷津的頭。
“不行!快解放我吧!”
于是谷津調整好姿勢,將身體深深埋入美伽的身體內。
這結合動作使得美伽用兩手緊緊環住谷津,并開始親吻谷津。
“嗚!嗚!”
終于谷津的身體深深填滿美伽身體的空隙。
此時谷津開始在美伽體內律動,一進一出地充分滿足美伽的需求,而隨著谷津身體的律動變化,美伽將雙腿充分展開,并藉由張開的動作好讓谷津的身體也能撞擊她的核心,接著雙方即一同攀往歡愉的顛峰。
* * * * * * * *
二十分鐘之后,谷津汗水淋漓地離開美伽的身體,橫躺在床上,身上的汗水還泛著珠光,他拿起床頭柜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接著點了根菸,開始吞云吐霧起來。
美伽此時終于睜開眼,拿起打火機點了根菸來抽。
美伽是第一次碰到像谷津省平這種精通技巧的人,她感到非常的滿足。
“你真棒!”
她認真地說著。
(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獲!)這種說法可以讓銀座女人的身價稍微提高一些吧!谷津輕撫美伽的頭發。
這女人可能不像她的外表看起來那么世故,年齡可能才二十二、三歲左右,滿年輕的!谷津如此想著。
“美伽,鶴田先生最近去過店里嗎?”
該是開始切入正題的時候了。
“鶴田先生?你是說大鵬建設的那位鶴田先生嗎?”
“嗯!我發現他最近都沒上班,有點奇怪!”
“說的也是,他最近幾乎沒來過店里呢!”
“我是聽說他好像失蹤的謠傳,美伽有沒有聽到什么消息?”
“這個嘛!我是沒聽到什么消息,不過問沙織的話,說不定她會知道些什么吧!”
沙織是美伽店里的同事。
“喔!沙織小姐呀!她是負責招待鶴田先生的嗎?”
“沒錯!沙織是媽媽桑眼中的紅牌,所以重要的客戶,她多半會派沙織去服務。。”
“這么說,不只是鶴田先生,連大鵬建設其他高層人士也是由沙織小姐招待的啰!”
“社長及專務是由媽媽桑自己招待,而鶴田先生或是比他職位低的人,才是由沙織負責服務。。”
“社長不就是鷲尾先生嗎?他年紀不是很大了嗎?怎么還會徘徊在花街柳巷中?”
“他偶爾才來,而且就算來了,他也總是陪笑地說著被醫生警告要戒酒及忌口,簡直像個小媳婦!”
“哇!這樣都還能在位呀!那家伙真厲害!”
“當然還在位呀!也不過六十五、六歲左右,每次接待他之后,媽媽桑都腰酸背疼呢!”
“聽說媽媽桑是藥王院先生的手下呢!她不是鷲尾龜太郎的女人嗎?”
“唉!省平先生,拜托你,我們別再談這些事了!”
“放心!我不會泄露出去的,你再告訴我藥王院豪造是不是喜歡舞伎里哪位小姐呀!”
“這個嘛!媽媽桑看來似乎對他很忠心呢!不過藥王院先生常流連于年輕小姐的身上,他總愛與新面孔打情罵俏,所以媽媽桑得常常補充新面孔,這點常讓她頗為抱怨!”
藥王院豪造是執政黨的國會議員,有建筑業的背景,其經歷中也曾擔任過建設省及大藏省的干部,所以與大鵬建設有著很深厚的情誼。
失蹤的鶴田幸佑擔任投標課長,常和這些高層及國會議員進出銀座的“舞姬”
,也沒什么值得奇怪的,所以谷津想從這方面來打聽鶴田幸佑失蹤前后的消息。
“美伽!如果你跟沙織小姐的交情還不錯,那你可不可以幫我打聽一下鶴田先生最近的消息呢?”
“你那么關心他干什么?我和沙織是競爭對手呢!我怎么可能和她的交情會好,不過既然省平先生拜托我,那我就試著打聽看看嘍!”
“好了!決定了!這個周末,我們再見個面吧。
我是沒有錢再到店里去消費了,所以我會打電話約你,希望你不會拒絕我。。”
“放心!我對所有來過店里的客人都很重視的,我不會在意他有沒有錢!”
美伽的手又開始往谷津身上撫摸,讓谷津全身又充滿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