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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編蝸居H版待續

新編蝸居H版 01-67 作者: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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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海萍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了租住了近六年房子的弄堂。今天是周日,但是可惡的老板又要加班,已經連續2周了。說什么,下周日本總部的老總要來視察。沒辦法,作為一個在上海這個大都市討生活的外鄉人,大學畢業后,能留這個城市,結婚生子,并且有份在外企的白領階層工作已經很令人羨慕了。

  雖然,現在住的房子是租的上海的老式石庫門的房子,一個門進去住著6戶人家,公用的廚房,公用的衛生間,但海萍現在住的房子已經是這種老式房子里最好的一間了。十幾平米的二樓房間,被老上海人稱作前樓間。

  這是海萍千挑萬選租來的安身立命之地。每個月650塊。她原本只想在這里過度一下,沒想到一度就是五年多。這期間,她和老公辦了婚姻大事,換了N個工作,妹妹海藻大學畢業后待業借住了大半年,兒子出生后回來的第一個家。一生中幾乎所有的大事,就在這租住的10平方米屋檐下完成了。

  海萍原本想,等一攢夠首期就買房子,然后就有自己的窩啦!

  路漫漫其修遠兮。五年的血淚路走下來,她發現,攢錢的速度永遠趕不上漲價的速度,而且距離越來越遠。再等下去,也許到入土的那一天,海萍還是住在這10平方米的房子里。如果這幢古老的石庫門房子不拆的話,她會一直租下去,一直節衣縮食,一直湊不夠房錢,一直跟其他五家共享二樓半的那個小廁所,一直為多攤了幾塊錢的水費而慪氣。也許到最后,就跟二樓的老李家一樣,祖孫三代四個人男男女女共住一間。放個屁聲音大點兒三樓的樓板都震顫。

  海萍每次路過二樓上三樓的時候,都喜歡,或者潛意識里很滿足地朝那間和自己家面積一樣大的10平方米小屋望進去,看看那張雙層床和斜靠在門邊的行軍折疊床。她下意識的性思維似乎她要看這家人怎么在這狹小的空間進行性生活的造人運動,也許是房間實在太小了,小的連正常的夫妻生理需要都要受到壓抑。

  也可能是因為房間太小,二樓老李家從不關房門,甚至大冬天也敞著,東西堆得漫到門外,至少李奶奶那張小板凳就一直放在過道上。而他家吃飯從沒在一桌過,都是分餐,每次上桌一個人,或者老李端著碗去樓下的弄堂吃飯。到了盛夏炎熱的時間,他們家男人總是光著膀子,而女人也就像農村的那些老婦女一樣穿一個大褂子,兩個碩大的奶頭一走一顫微微的那么耀眼醒目和風騷。望著無處藏身的老李,海萍的心態就平和多了。至少,在人均面積上,海萍不是這座城市里占有率最低的人。同樣一間屋子,她還占5個平方米呢!人就是靠這種比下有余才能有活下去的信念。若總是比上不足,大部分人都會罹患憂郁癥。比方說貝克漢姆,因為沒住進白金漢宮而郁郁寡歡。

  海萍走上昏暗的樓梯,打開房門。

  「老婆,回來了,怎么這么晚?吃飯了嗎?」老公蘇醇還在電腦前上著網。

  「吃過了,你怎么還在上網?這么晚了,明天不上班了!」海萍,沒好氣說。

  「我不是在等你嘛!好了,我這就把電腦關了。熱水我已經燒好了,你快點洗洗我們早點睡吧。」蘇醇邊說邊關掉了電腦。

  海萍沒有搭理蘇醇,她從衣櫥里取出睡衣,拿了2個熱水瓶,一個臉盆走出了房間。這種老式石庫門的老房子原本是沒有衛生間的,好在房東和樓下的鄰居在陽臺上建了個簡易的衛生間。走進衛生間,海萍快速的脫下了褲子,她每次洗身子都是分兩部分的,先把下身洗好,穿上褲子,再洗上身,然后快速的穿上衣服。海萍每次走進這個簡易的衛生間,她總覺得有人會偷窺,以致于她從來不開燈的。

  「什么時候能夠擁有自己獨立的衛生間」,海萍一邊感嘆著,一邊快速地擦洗著自己的身子。

  回到房間,老公蘇醇已經把床鋪好了。

  「老婆,快點睡吧!我等著花兒也謝了!」聽到老公說這話,海萍知道今晚老公又要要了。海萍這個年紀本來應該是充分享受夫妻性生活的時候,結婚已經快七年了,女兒不在身邊,在老家母親那里寄養著。原本她們小夫妻二人還可以過著剛結婚時的二人世界。可是,工作生活的壓力,居住在這蝸牛殼般的狹小空間的壓力,已經使得海萍把性生活看的可有可無了。但是老公蘇醇卻是興致一點也沒減弱,還像剛剛碰到女人的大小伙子樣的,老是纏著自己。海萍后來實在沒辦法,只好跟蘇醇規定時間,每周一次,每次時間定在周末,例假期除外。

  這次算上例假,海萍和蘇淳已經兩個星期沒有做愛了!昨天晚上蘇醇就已經在暗示海萍了。海萍冷冷的一句「我明天還要加班。」把蘇醇頂了回去。今晚看來躲不過了。海萍心想。有時候海萍還是有點可憐蘇醇的,像他們這個年齡段每周做愛一次是少的。蘇醇有時候纏著自己要的時候,海萍不是不想,可是想到這種老式房子放個屁也能使得整棟樓山搖地動般顫抖的尷尬困境,再加上公司無休止的加班,海萍實在提不起性致。「今天就依了他吧,已經快半個月了!」海萍心里思索著爬上了床。

  剛上床,蘇醇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摟住了海萍,要親她。「急什么,像是這輩子沒碰過女人似的。」海萍推開了蘇醇。

  「我是沒碰到像我老婆這樣的好女人。」蘇醇逗著海萍。

  「燈還沒關呢!」海萍輕聲道。

  蘇醇連忙關掉了燈,房間里暗了下來,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朦朧的灑在房間里。蘇醇解開了海萍睡衣的扣子,當他的手探到海萍后背要解海萍胸罩的搭扣時,海萍的身子扭了一下,「別解了,奶子多摸有什么好摸的,快點肏吧!」最近一年多來,每次做愛,海萍已經不大肯脫去胸罩了,她這樣做的目的不是因為生完女兒后,自己的奶子變形不好看,而不想讓蘇醇摸了,反而是因為自己的奶子比以前長得更加飽滿了,雖然,隨著年齡的增長自己的奶子有點微微的下垂,但這種少婦特有的胸部,海萍知道更能引起男人的性慾。海萍這樣做的目的是不想讓蘇醇的性慾老是高漲著。

  蘇醇把手拿了回來,探進了海萍的睡褲,一下子就越過海萍十分飽滿的陰阜直奔海萍那濃密的陰毛「嗯!你沒穿內褲?」蘇醇大吃一驚!

  「你不是要肏嘛!脫下穿上的,麻煩死了,快點,快點肏啊!」海萍督促著。

  蘇醇驚喜地在海萍陰部撫摸、挑逗和調情。不時地用手撩撥著海萍的陰毛,漸漸的把手往下探了探,見海萍沒反應,蘇醇用手就大膽地輕輕的撫摸著海萍的大陰唇,海萍還是沒什么動靜,蘇醇就又用食指和無名指撐開大陰唇,中指在小陰唇上輕輕的撥弄著,海萍雙腿微微的分了分,蘇醇的中指一下子就摸到了海萍的陰蒂,在陰蒂上不緊不慢地揉捏著并轉圈摩擦著。

  海萍的陰蒂在蘇淳手指的輕柔觸、壓、摩、揉等剌激下,如同男人的陰莖一樣的充血并勃起,強烈的性興奮讓海萍有了反應。海萍的陰蒂是她最敏感的性感地帶。她不能讓蘇醇這樣一直撫弄著自己的陰蒂,再弄下去海萍怕叫出聲來,這不隔音的老房子做愛可真讓海萍尷尬、羞愧、膽怯、害怕!

  「手別弄了,快點上來肏吧!」海萍說著一只手抓住了蘇醇的手,想阻止蘇醇的動作。蘇醇這時怎么肯停下來,他的手暗中較了較勁,反而用食指和拇指旋轉揉捏海藻陰蒂的動作更快了。海萍見較不過蘇醇的勁,把手伸向了蘇醇的兩腿間,黑暗中海萍熟門熟路的一把抓住了蘇醇的陰莖,此時蘇醇的陰莖早已經勃起,海萍的手感到蘇醇的陰莖已經勃起,馬上用了自己百試不爽的辦法,把手伸進了蘇醇的內褲里直接抓住了蘇醇的陰莖,海萍感到自己老公的陰莖已經硬的有點發燙了,她的手開始幫在陰莖上上下加快了套弄著,不時還用柔軟的小手在龜頭的馬眼和龜頭等敏感處輕輕溫柔的撫摸。

  海萍知道蘇醇最受不了這樣了,特別是最近一年來,每次做愛時蘇醇總想在自己身上多玩弄點時,海萍就用手套弄他的陰莖,有幾次蘇醇沒把握住結果直接在海萍的套弄下射精了。海萍也不知到蘇醇是不是有點早泄了,兩人剛開始時可不是這樣的,蘇醇勃起的時間還是可以的,海萍有時心想也許是她給蘇醇的次數太少了,以致于他每次都高度的興奮。

  海萍的手還在套弄和溫柔的撫摸著蘇醇的陰莖,可是今天蘇醇的陰莖雖然被自己套弄的越來越燙,但老公的手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還在自己的陰蒂上不停的揉捏著。海萍感覺到自己漸漸有了反應,陰道內有股熱乎乎的液體要流出來了。「不能再讓他這么弄下去了」,想到這海萍把手伸向了蘇醇的兩個睪丸,此時,蘇醇的睪丸早已經緊緊的收了起來,海萍的手在他的厚厚的睪丸皮上撫摸著,不時地輕輕用力捏了捏蘇醇的睪丸。

  蘇醇這下可是忍受不住了,他感到再被海萍這樣捏自己的兩個蛋蛋,怕是又要前功盡棄了。連忙停止再揉捏海萍的陰蒂了,把海萍捏著自己睪丸的手拉開。

  「老婆,我上來肏了哦?!」

  「早就讓你上來肏了,都老夫老妻了,還要這樣!」蘇醇像得到圣旨一樣的,分開了海萍的雙腿,抓著自己的陰莖就往海萍的陰戶戳去。黑暗中,蘇醇沒找準位置一下子頂在了海萍的大腿上。海萍連忙伸手抓住蘇醇的陰莖把它引到了自己的陰戶口,拍了拍蘇醇的屁股,「快點肏哦!」蘇醇的陰莖在海萍的陰唇間來回磨了幾下,抵在海萍早已經濕潤的陰道口一下子全根頂了進去。海萍的喉嚨里發出輕輕的「啊」聲!自己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蘇醇那又硬又燙的陰莖已經開始在里面抽送著,海萍的陰道內感到有股熱流在慢的涌出,漸漸的自己的奶子開始有點發漲了,海萍連忙把胸罩提到了自己頸部,露出了渾圓的奶子。

  藉著朦朧的月光,蘇醇看到海萍露出了自己的奶子,興奮地忙摸了上去,蘇醇一只手撐著床,一只手在海萍的兩只早已漲起的奶子上交替地撫摸著,還不時地去捏海萍的乳頭,此時海萍的乳頭也已經像男人的陰莖樣勃起發硬,蘇醇地每一次捏弄,海萍就感到自己的陰道內有體液涌出。

  蘇醇插在海萍陰道內的小弟弟被海萍一陣陣涌出的淫液刺激著,蘇醇感到海萍的陰道在自己的抽插下不時的收縮著。蘇醇此時直起了身子,把海萍的雙腿架了起來,陰莖抽插的速度加快了,力度也開始加強了。

  海萍在蘇醇猛烈的抽插下也開始回應他了,屁股開始配合著老公抽插的節奏向上拱著。黑夜里,床在兩人瘋狂下發出了「嘎吱,嘎吱」響聲。聽到床響,海萍突然覺得有點害怕,她想讓蘇醇的動作輕下來,床的響聲輕點。但是自己的身子已經在老公的強烈地抽插下控制不住了。海萍的喉嚨里已經發出了歡快的呻吟。

  聽到海萍的呻吟,蘇醇更加興奮了,兩只手緊緊抓住了海萍的奶子,用力地揉著,腰部動作的幅度更大了,每次陰莖都用力深深的插進海萍的陰道深處,海萍也感到陰道內有股電流向上流動著,流過了自己的小腹,流過了奶子,快要到自己的腦子了,已經好久沒有這種肏的感覺了,快了!

  「老公,快點!用力肏!」海萍開始喊了出來!

  「咚!咚!咚!」從床下突然傳來了敲擊地板的聲音!

  海萍嚇得一下子緊緊地抱住了蘇醇,蘇醇連忙停止了動作,趴在了海萍的身上,還插在海萍陰道內的陰莖跳動了幾下,流出了精液。

  蘇醇結束了,海萍也結束了,海萍的身體像是一下子從天空自由落體跌倒了地面,就要到山峰了,被推了下來,而且是重重地跌落。

  「對不起,老婆」蘇醇內疚道。

  「快點睡吧!」海萍說著推開了蘇醇,直起身子,用衛生紙清理了一下自己的陰戶,穿上內褲,倒頭睡了。

  蘇醇一個人坐在床邊,此時窗外的月光已被云遮住了,房間里漆黑一片,蘇醇點了一只煙,深深地吸著。

  海萍根本睡不著,她感到石庫門這間漆黑的破房間,正在吞噬著自己的身體。她感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在這種蝸牛殼的居所里,在這緊張、不安、膽怯、害怕的壓力下過夫妻性生活,遲早兩人都會造成性冷淡,甚至會得性功能障礙的疾病。這不現在海萍對性愛都已經產生了憋悶感,不僅覺得性生活缺乏驚喜,而且成為她的負擔。不行!她要有自己的房子,她一定要買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要有一個與老公做愛可以不受干擾的房子。

  想到這里海萍抱怨的對著蘇淳脫口而出「都怪你!讓你早點上來肏,你就是不聽。討厭,這下好樓下提意見抗議了,多尷尬!」聽了海萍的抱怨,蘇淳笑著回答:「好,怪我,怪我,都怪我。」海萍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就是:「都怪你。」對這話,蘇淳已經習慣了,每次都笑著回答:「好,怪我,怪我。」早上海萍在轉不開身的小地方居然還四處找鑰匙的時候,她會嚷嚷:「都怪你!為什么昨晚不提醒我放包里?」蘇淳完全意識不到這原本是海萍的錯,總是一邊幫忙找,一邊說:「怪我!怪我!」蘇淳也鬧不明白,這么小的一片地方,為什么跟迷宮一樣總有無盡的空間可以隱藏這些小東西,比方說擦桌子的時候不小心把它蹭進鞋窠里,或者被一份報紙壓著就消失了。有時候蘇淳會安慰自己,虧得地方小,所以東西才好找,若換套100平方米的大房子,每天不要上班了,整天捉迷藏。

  這話,蘇淳曾經跟海萍開過玩笑。海萍嚴肅地說:「絕對不會。房子大了才會有序,所有東西歸位,我會在進門的墻上釘個雜品袋,把傘、鑰匙、信件都放進去。所有的鞋子不會這樣敞在房間里,要收進鞋柜。電視機不要放在書桌下面,每次看的時候蹲著,要放在電視柜上,電腦也會有自己的房間。

  我要做一套骸櫥具,買一套美國的康寧餐具……」蘇淳每次到這時候都后悔跟海萍提房子的事。她似乎早已成竹在胸,要買什么樣的房屋,什么樣的朝向,怎樣裝修,墻是什么顏色,家里要添置什么細軟,精確到在玄關安一面照妖鏡。

  每到這個時分,海萍的臉蛋就洋溢著一層興奮的紅光,鼻翼也會因為興奮而擴張,手腳揮劃之處,你得提防她踢到地上的電視或者不小心手撞著墻。蘇淳會假裝不經意地用手攔一下她大幅度的舉動,以免她在受到磕碰的時候突然夢醒,進而因眼前現實的對比更加沮喪。

  海萍在談論房子的時候,幾乎所有的細節都設計好了,獨獨不談錢。主要是,這一點沒法談。一涉及到這方面,所有的夢想,就只能稱之為夢想了。

  「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此話一出,成為當代中國人對錢的共同認識。海萍不能免俗,海萍非常認可「錢」的地位。眼下,錢是量化中國人幸福生活的唯一指標。所有一切不能比較的概念,在錢的份兒上,形式上都有了可比性。拍賣行里的藝術精品,各種美食,歷史文物等等,無疑都和錢形成高度的正相關。甚至今天的人,社會地位越高工資越高。目前還沒有比錢更好的量化形式來描述自己的幸福生活。海萍找不到更好的,有效的方法來說明自己的幸福生活其實和錢無關。海萍要追求幸福生活,第一個前提就是必須要有錢。有了錢就可以請到最好的醫生,解除病痛;有了錢就可以上最好的學校,接受教育;有了錢就可以娶漂亮的老婆,生兒育女。有了錢海萍就可以脫離這石庫門的蝸居,就可以住上能夠讓海萍滿意的大房子。天啊,作為一個中國人,海萍怎么能沒有錢!

  其實,3年前,就在3年前,就在海萍的肚子剛剛有點鼓起來的時候,他們家差點就有一套房子了。如果海萍當時更加實際點兒的話。

  那時候,上海的房價正小荷初露尖角地開始上揚。在沉寂了10年之后,上海的房子跟剛剛蘇醒的冬草一樣,飄出一點春意。海萍那時候剛懷孕5個月。原本,那是買房子的最好時機。

  趁走得動,海萍每天下了班就拉著蘇淳去看上海各區的二手房。那時候的房地產市場,我們可以稱為「英雄死了」,至少假寐著,幾乎不見什么新樓開盤。

  那時候是海萍對上海交通最熟悉的時候。她除了懷孕的喜悅,就沉浸在一張市內交通圖上。每天依地圖標出房子的位置,然后查看有幾路車到達上班的地方,估算路上要多少時間;那個時候,任何一個路人隨便問海萍一條巴士的路線,她都可以準確地告訴你去向。

  按這種勢頭,原本在海萍生產前,就可以定下房子了。只可惜,功虧一簣,人哪,心存貪念。

  當時,小夫妻倆手頭存款4萬,加兩家湊的錢,夠付一套中小戶型的二手房首期。也就是在藍村路或者張揚路附近吧!天哪!藍村路啊!張揚路啊!這個地段放在現在,隨便什么房子,都得上百萬以上啊!肉痛!

  房產經紀人打電話來約看房子。到地方一瞧,小小的兩室一廳,屬于90年代初的設計,所有的房門都對著客廳開,廚房,廁所,兩個臥室。所以那個廳純粹是過道,基本上放不了什么家俱。當時的房主就任那一片空著。海萍不是很滿意。兩間臥室,一間朝北,一間朝東。就這種戶型,來看房的人居然占滿了小廳,總共得五對夫妻吧!有老有小。再加上擠門口的幾撥房產經紀人,整座屋子給人的感覺極其壓抑。

  海萍面上不露聲色,心里暗暗「切」了一聲,想:「造勢啊!嚇人啊!以為來的人多就賣得掉啊!這種房子,送給我都不要!孩子難道住北間?電腦電視不還是沒地方放嗎?這種生活,與我心中所想的,差別太遠了吧!」房主就開始指著每家的女主人問:「你要不要?你要不要?」第一個問海萍,海萍顯然搖頭,根本沒問蘇淳的意見。問到第二家,那個女主人就已經表現出意向了,仔細問一下估價,好像是30萬。就這種十多年房齡的房子,房主好意思要30萬!看那墻,都起皮了!看那地板,還是革的!看那廚房的水喉,還是裸露的!這種房子也好意思說30萬,一定是窮瘋了。

  海萍嘴角都止不住揚起一絲蔑笑。

  海萍如果能預料到以后的勢頭,她就該哭了。

  這世界上聰明人很多。海萍在審時度勢上,應該算傻的。

  第三對夫妻根本沒有掰價的意思,就打算當場掏預付金了。第四對夫妻和第五對夫妻開始往上加價,其中一個說,我加你兩萬,就這么定了,你不要再給人看了。

  海萍拉著蘇淳就出門了。

  絕對不要和白癡一起看房。絕對不要和托兒一起看房。這會干擾你的正常思維。

  當時海萍是這樣想的。

  那是海萍看的第一套房子。

  然后,在兒子出生前的那一段時間里,海萍又陸陸續續看過幾套房子,房價已經有加速上揚的趨勢,海萍發覺自己也走入以前那堆白癡和托兒的圈子,無論多爛的房子,走進去第一件事情就想給個價兒,先從氣勢上把對手壓倒,買下再說。

  但海萍總是失敗。曾有一次,在現場,海萍都快成佼佼者了,沒人能出過她的在房東要價基礎上多給4萬的價錢。她獰笑著得意,終于勝券在握。我海萍也是有資產的人了!

  其實,那套房子還不如第一套房子。海萍邊出價邊懷念那個大大的北間,那傲人的層高。至少從使用面積上說,那套房子還是適合居住的。若是當時橫心買下,屋子上下隔隔,能整出四室兩廳啊!

  就在某個夜晚,海萍曾經掏出4000塊訂金,買下過一套面積60平方米的二手房。那時候,海萍的肚子都已經跟吹大的氣球一樣了,主要也是實在不能等了。

  誰知,三天以后,房主來個電話,說:「對不起,訂金還你,我再補500塊你的損失,我不能把房子賣你了。有人比你多出兩萬五。」為了肚子里的寶寶,海萍不斷深唿吸,壓制怒氣,說:「勿氣勿氣。一套破房子而已,一個不守信的破人而已。等媽媽有了錢,給寶寶買別墅去!」因為這次震驚加失望,海萍的看房事業在其最高潮處戛然而止。就像是舞臺上指揮者沖向高處的手脫臼,就像夫妻生活中酣暢之處老公縮陽。總之,在不甘心、憤怒和焦慮中,海萍進入另一個階段的沖刺。房子就暫時擱淺。

  然后海萍就有了兒子歡歡。

  歡歡的到來,讓海萍的生活突然陷入一種紛亂的茫然。雖然全身心迎接,但還是沒想到,一個小毛孩子竟然這么能糟蹋錢!那糟蹋的,都是海萍未來一平方米一平方米的房子啊!

  歡歡一個月的口糧比他們夫妻倆吃得都多。光吃也就罷了,他還拉呢!一罐進口奶粉一百多塊,一包尿布也一百多。看著存款單上的房屋藍圖一平方米一平方米地墜落,海萍常常面對滿垃圾袋沉甸甸的尿不濕戀戀不舍。這扔出去的,都是票票啊!她恨恨地在兒子肥屁屁上拍了一巴掌:「你進出雙向收費啊!比中國移動還狠!」家里因為外婆的到來而更顯得擁擠不堪。外婆和媽媽帶寶寶睡床上,爸爸就鋪個地鋪睡地上。若是寶寶上面的小嘴兒等著吃,下面的忙著拉,大家手忙腳亂,人仰馬翻的時候,外婆搞不好一煳涂,會把沾著屎的尿布沒包嚴就丟在爸爸的床上。家里奶瓶尿布堆得山高,再加上老太太舍不得丟掉吃空的奶粉罐,別人贊助來的小衣裳,家已不可能稱之為家了。蘇淳和海萍一想到那個小地方,混著孩子的哭聲,屎尿的味道,大人的汗味,幾個人因為喂養而發生的爭執聲,就實在不想進門。

  孩子生下來3個月后,海萍就宣布:「我要回去上班了。我得掙錢。房子太小,開銷太大。媽媽,你替我把歡歡帶回老家養吧!」海萍說這話的時候,是帶著解脫的神清氣爽。

  可沒曾想兒子走了。海萍的魂也走了。

  一周只許打一次長途。一年只許回家兩趟。

  賺取不容易啊!既然不能賺取更多的錢,那么唯一方法就只能是省錢了。

  省錢,省錢,再省錢。

  這就是海萍生活的目標。

  孩子剛回去,海萍一到晚上9點以后就往老家掛長途,讓母親盡量詳細地描述兒子的成長。兒子會認人了!兒子會招手了!兒子會坐了!兒子會爬了!海萍是如此地享受電話。以致于在長途電話賬單到來的時候,蘇淳忍了又忍,忍無可忍地嘆氣:「海萍,如果照這樣下去,你很快就會把我們好幾個平方米給打掉!

  」

  海萍決定戒電話。

  但思念像潮水一樣涌來,讓海萍備受煎熬。

  海萍決定買個攝像頭,然后給母親那邊買臺電腦,這樣不用長途也能看到兒子了。

  蘇淳說:「海萍,一臺電腦又是一平方米。再說,老頭老太也不會用,你還得找人幫他們,每次都找人,很快大家都煩了。也許就放在那里誰都不用了。而且寬帶費很貴,時間一長,又是一平方米。海萍你就忍一忍,再忍一忍。你還不如把這些錢寄回去給兒子買奶粉吃,更實惠些。等我們買了房子,一買房子,我們就把孩子接回來!」海萍連眼淚都流不出了。

  海萍都快麻木了。

  她決定認命。考大學的時候1:10,畢業的時候不包分配,進了單位廢除終身制,結婚的時候不分房。單位都朝秦暮楚了,誰還管你房子啊!海萍覺得自己就是天生的倒霉蛋兒,所有的不公平都攤到她的頭上。海萍媽總哀嘆自己是時代的犧牲品,海萍忿忿地想,跟她比,海萍媽那點兒不順算什么呀!

  這就是她的命。她要與十月懷胎的兒子分隔近千公里。她要在這個看起來無比繁榮,對自己而言卻是華美衣裳,鏡中花水中月的大城市里奮斗好幾十年,卻沒有一片瓦屬于自己。「無立錐之地」,她感覺自己就像古人說的那樣,站在錐尖上努力平衡。

  也許,當年她的選擇是錯誤的。如果她不一味追求大城市,而是隨丈夫回到他家的小鎮,或者讓丈夫跟自己回到家鄉的小城,那么,今天的他們應該無比愜意,賴在任何一邊父母的家里蹭吃蹭喝,買一套房子并不是那么困難的事情。就那么一念之差,她必須被這城市拘束,呆在這里。

  她當然有可炫耀的資本。這個城市的戶口,說起來最少一個也值50萬。如果能夠私下買賣,她打算把夫妻倆的戶口折現,攜巨款遁世而去。而偏就這部分屬于無形資產,聽著耳熱,變現不出去。

  每月3500塊。對于一個學化工又轉行當普通文員的女人來說,無論她怎么跳槽,這就是她當夜兩點入睡,考上重點名牌大學的價值。而這價值還有貶值的趨勢。對于一個年過三十,沒有碩士文憑,已經生過孩子的女人來說,對于那么多外地小年輕虎視眈眈盯著的大都市的所謂白領階層來說,她都快搖搖欲墜了。就這3500塊,還得努力拼搏,加班加點是常事。

  蘇淳好點兒。蘇淳學的是船舶專業,現在在船廠工作,搞技術,一年拿到手,總有7萬出頭。雖然在這個國際都市中,滿眼都是世界500強進駐,南京路都不允許民族品牌露臉的地方,這個收入不高,但看在穩定的份兒上,海萍并不能說什么。一個家庭,只能有一個漂泊,另一個,最少能保住飯碗,這是海萍對生活的要求。

  于是,他們倆,兩個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在工作了七八年后,每個月如果不吃不喝不消費,省下所有的錢,可以在這座大都會的郊區,買一平方米的房子。

  但因為人得活著,孩子得養著,你得和周圍的人交際著,物價還天天漲著,所以,兩個人即使再省,也大約只能省出1/3個平米的房子。

  照此推算,如果海萍不被裁員,一直這么平穩,蘇淳沒有變故,每年漲一點工資。雙方父母托老天的福,沒病沒災,孩子受上帝保佑,平平安安的話,那么,海萍和蘇淳,在未來的300個月里,可以買得起一套100平方米建筑面積,80平方米使用面積的房屋。

  300個月,一年12個月,也就是說,未來的25年,直到海萍退休,他們終于可以在這個城市里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這是一種物理上的勻速直線運動,得排除一切外力,處于一種理想狀態,沒有風吹,沒有摩擦,沒有空氣,什么都沒有。意思就是,鈔票不貶值,國家教育不收費,看病不花錢,老人不需要供養,不發生任何意外。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于是,海萍悲觀地想,要在這個城市里有一個家,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我究竟在奮斗什么?

  海萍突然決定不再等待。盡管房價還像三級跳那樣一天一次刷新,每個月都勇攀新高,而在自己的存款離首期尚有太大距離的時候,毅然決定買房子,是因為兒子的一句話。

  海萍回家了,回家看兒子去。這是海萍每年心情最愉悅的時候。臨行前的幾晚,海萍跟打足了氣的皮球一樣,頂著一天上班的疲勞依舊亢奮地逛各個小店舖,把吃的、玩的、穿的、用的,一樣一樣肩挑手拎地往小屋搬。

  「我要看兒子了!嘻嘻!」海萍手捧小衣服,無限喜悅,語調都輕快一些。

  在國慶長假前的一個半月里每天念叨數次,然后臨睡前會在已經洗過水的新衣服上親一下說:「寶寶晚安!媽媽來啦!」蘇淳看著很心疼。其實孩子離開娘已經兩年,海萍對兒子的思念,都快成祥林嫂那樣了,不出三句就開始兒子長兒子短。每天有空就是抱著兒子的相片看,把電腦的屏保也換成兒子的照片。但今年的國慶,蘇淳不能回去看兒子,因為他還有另一頭的負擔--他自己的父母。他一年只在五一才見兒子一面。說真話,他對兒子幾乎沒印象,所有的信息都靠海萍傳達。在他的意識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想不到自己是一個兩歲孩子的爹。孩子在他的日子里并沒有留下什么印記。

  2

  海萍回家鄉的那天晚上,蘇淳送她到火車站。一到廣場,蘇淳就暗自叫苦。

  每年都這樣,每次都這樣。人山人海,甚至不少人就抱著鋪蓋睡在外面。海萍這一路又要受苦了。

  海萍沒買到座票,就站著一路12個小時。不過沒關系,哪怕人家鞋子踩到海萍頭上,哪怕海萍的腳腫得跟豬蹄膀一樣,她都渾然不覺得苦或累,回光返照般一想到兒子就精神煥發。海萍已經很有經驗了,臨行的那一天水米不進,以免給自己找麻煩,在火車上上廁所,東西帶那么多,人又那么雜,小心寶貝給摸去。

  那哪是什么雜貨啊,那是母親積攢了半年的思念。

  上了火車,因適逢五一黃金周假日車廂內人潮洶涌,摩肩接踵,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氣味。人很多,不僅座位全滿就連車廂也擠得水泄不通,有站著聊短信的,有站著看報紙的,人的密度很大,要命的是還有很多行李亂七八糟的堆在車廂的過道里,使原本就擁擠的車廂更加擁擠。

  海萍還好占了一個靠近盥洗間的位置,可以靠著盥洗間的水池站立。站在海萍身旁的是個鼻子很挺的,長得很像任達華的帥哥!這個帥哥在火車站廣場候車時就站在海萍身旁。乘車的人群真是太擁擠了。隨著上車的擁擠人流,海萍和這個帥哥身不由己的一起被人流擠上了這節車廂,又一起被擠到了車廂的盥洗間旁邊。車廂里人擠人也根本就沒有辦法換位置,甚至要挪挪腳伸直一下腿都非常困難。為了能夠盡快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海萍覺得累一點、擠一點都值了。

  對這個一直跟隨著自己的帥哥,海萍頗有好感。在車站廣場排隊上車時帥哥就一直跟在海萍身后,海萍也很默契的依偎著帥哥。到了火車上,找座是不可能的了,海萍和帥哥便依偎在了列車一節車廂的盥洗間旁邊。

  進站的擁擠中,精力充沛的帥哥就一直以保護神一樣的保護著海萍,怕海萍給擠壞了,帥哥隨身行李很少,因而就不時的幫著海萍提提行李,就這盥洗間旁的位置也是帥哥力挽狂瀾從人群中擠出來讓給海萍的。

  終于登上了火車。一上車,帥哥就幫海萍把行李整齊地堆放在海萍身旁盥洗間的水池上面。帥哥一邊堆放行李,一邊還告訴海萍,反正現在列車嚴重超員,人們根本就無法正常使用盥洗間,行李堆放在這里方便看管是最安全的。

  剛剛堆放好行李,火車就開了。這時海萍才在擁擠中放下心來,想一想,再過12個小時海萍就能夠看到日思夜想的寶貝兒子了,很快,甜蜜的幸福滋味彌漫了海萍全身。

  看著帥哥這么樣認真和熱心的幫助自己,海萍感激地對著帥哥嫣然一笑用上海話脫口而出「謝謝儂!」隨后帥哥和海萍就東一句西一句,天南地北的聊起天來。彼此之間感覺一種溫馨久違說不出的味道,可能是因為在這小小的空間里兩個人離的這么近,又經歷了剛才擠車的相互幫助,已經沒有距離了。聊天的過程中,海萍知道了他是海萍的老鄉,恰好還是海萍的校友,不僅高中是一個母校,大學也是同一個母校。

  只不過所學專業與海萍不一樣,帥哥小師弟是學建筑的。

  小師弟帥哥今年即將畢業,現在正面臨著留在這個國際化大都市,還是回到家鄉江南小鎮的選擇,就如海萍、海藻當年大學畢業時的選擇一樣。這次五一黃金周就是要回家與父母一起共同協商決定大學畢業的去留問題。

  聽著小師弟帥哥所言,海萍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這些年來在大都市為生活而奔命的經歷,想起至今仍然在這大都市上無片瓦下無插針之地,想起自己租住的蝸牛殼的居所的艱辛。海萍以自己的親身經歷勸告小師弟帥哥還是現實一些,安心回到家鄉江南小鎮安逸的工作吧。

  一邊聊著,海萍一邊笑容可掬的用感激的目光開始由那帥氣的臉龐游移到了那厚實的前胸上下認真的打量著這個一路上無微不至幫著自己的帥哥小師弟。他應該有25歲左右吧,海萍也是在這個花季年齡大學畢業。

  突然海萍的目光與帥哥小師弟的目光交匯的對視起來,原來帥哥小師弟此刻也正在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海萍這個妙齡少婦、妙齡美女的師姐。帥哥小師弟抬眼望時,卻看見一雙清澈而美麗的眼睛款款的望著自己。車頂棚柔和的燈光,照著海萍潔白、清秀、平靜的臉,這張臉看來似乎有些激動紅暈。四目相吸,濃濃的情意在目光中傳遞著,一切盡在不言中。海萍感覺這次旅途應該不會是寂寞的了。

  對視的四目不由得讓海萍潔白、清秀、雅致的臉上透出陣陣的潮紅,要知道,海萍對面的他敞開的夾克衫外套里面穿著緊身的白色體恤,男人那黑黑的乳頭很清楚得突起在體恤衫上,令海萍聯想到他的下體會是多么雄壯啊!是的,就在浮想聯翩聯想的一剎那,海萍的目光終于來到了他的運動褲上,褲襠鼓鼓囊囊的如同蒙古包一樣的撐起。「看來,這家伙的小弟弟一定不會太小,可能要用超大號的套套呢。」海萍的腦海里此時不停想著這些。

  胡思亂想下,海萍情不自禁的身體有了一個32歲女人不該有的騷動:乳房已經有些灼熱的感覺,耳后和鼻頭都泛起一些小汗珠,手也不聽使喚地游到了自己的兩腿間并緊緊的夾在襠中央。海萍好怕被人發現自己的動作,連忙把背在身上的坤包放在褲子前面擋住了身前乘客們的視線。

  帥哥小師弟給海萍講了很多近年發生在大學母校的故事和有趣的東西,她聽的很開心,于是兩個人的胳膊、身體上接觸也就多起來了,帥哥故意多碰她,而海萍也并不回避。

  聊了一會兒,海萍感覺很疲勞,打了幾個哈欠,然后就一邊聽著帥哥小師弟講故事,一邊閉目養神起來。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帥哥小師弟看到師姐海萍閉目養神的睡態,就伸出手假裝甩了一下,然后就裝的像與海萍是一對情人一樣,手先是把海萍的坤包勇敢的向旁邊挪了挪,一直挪成了海萍斜挎著坤包的姿勢。由于他裝得很像,海萍感覺到了,但海萍并沒有制止帥哥小師弟的行動。

  也許是因為又有半個多月沒有與老公蘇淳肏過的緣故,海萍一方面被這陌生男人所吸引,盼望著身體能夠得到男人的撫摸,一方面也想看看帥哥小師弟下一步怎么行動。固然,帥哥行動了,他雙手慢慢的滑向海萍的翹臀上,用雙手覆上了海萍圓潤滑嫩的臀峰,就如情人般親密地擁抱著海萍。

  帥哥小師弟卻摸到了海萍的屁股,好有彈性,而且圓滑,天啊,看來海萍師姐是個好生養的女人。

  雙眼輕閉,彷佛維持沉睡狀態中的海藻,稍微的挪了挪身子,想避開這尷尬的擁抱,海萍想掙扎,而是又不太敢掙扎。因為海萍只要有任何的大動作,就可以讓旁邊的人輕易的發現他們不是一對情人在擁抱,哪吸引而來的眾人的眼光可能就使海萍更加尷尬了。

  海萍慢慢的睜開輕閉的雙眼,警惕地瞧了瞧車廂四周。周圍乘客很多,但都在車廂昏暗的燈光下睡覺、打牌或聊天。看看并沒有人注意帥哥和海萍。海萍也就沒有去做無用的反抗動作,靜靜地情不自禁地也伸出手擁抱著帥哥小師弟。

  借助車廂昏暗的燈光和擁擠的力量帥哥把海萍抱得更緊了,緊緊地摟著海萍的腰。寬闊堅實的胸膛緊貼在海萍的一對乳房上,男人特有的氣息強烈地刺激著海萍的感官,海萍甚至可以感受到帥哥小師弟的唿吸和心跳,一種前所未有的又麻又癢的感覺從海萍的胸前傳開,海萍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海萍羞紅著臉,就像情侶擁抱一樣把頭依偎在帥哥小師弟的右肩上。帥哥小師弟乘機把嘴唇緊緊的貼著海萍的耳朵慢慢的吹著熱氣,同海萍調起情來,感覺到海萍的唿吸緊促后小師弟,帥哥吻上了海萍的耳垂。

  但愿這樣子天長地久的擁抱著!帥哥小師弟興奮地擁抱著海萍,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海萍輕輕的抽動了一下稍微壓麻了的手臂,帥哥小師弟才反映過來,自己的懷里還抱著一個迷人的寶貝呢!帥哥意識到他應進一步做點什么,于是帥哥把右手悄悄地抽出來移到了海萍前胸。而左手也移到海萍的腰部親熱地如情人般曖昧的擁抱著海萍。

  帥哥小師弟手伸進海萍胸部時,手感上是那么的舒服,柔軟而彈性!雖然沒有少女那堅挺的硬度,但是卻是給人一種包容的舒服感。那身體像符有魔力似的吸引著帥哥小師弟腦神經中的荷爾蒙,不管他的手捏到海萍身體的哪個部份都能感受那種肉肉的舒服感,嬌滑而細嫩。

  隔著衣服帥哥小師弟的右手已經能探索和感覺到海萍雙峰的熱量和大小。雖然隔著層衣服,但白色真絲面料的襯衫很薄,海萍身著的蕾絲縷空的豹紋半罩杯乳罩以及嬌嫩白皙的乳房若隱若現。帥哥小師弟右手開始溫柔的隔著真絲襯衫和乳罩揉捏著海萍的雙峰。海萍的手緊緊的抓著帥哥小師弟的手,好像害怕似的在阻止這小師弟的侵擾。

  隔著海萍薄薄的低開胸真絲時尚襯衫,帥哥小師弟的右手已經清晰的感覺到半罩杯乳罩下三分之二的軟軟乳房在發熱,無論是襯衫、乳罩還是那柔軟的乳房都滑膩柔美的像絲綢一樣。小師弟好開心,就和小孩得到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歡喜的盡情撫摸著師姐的雙乳。手上傳來的溫香軟肉,充滿著彈性。

  海萍過去并非沒有在車內遭遇色狼的經歷,通常海萍會用嚴厲的目光和明確的身體抗拒,讓色狼知道,自己并不是可以侵犯的對象。但現在在火車上,在乘車人群的擁擠下,這種尷尬的騷擾卻讓海萍無可奈何,瞬間,海萍的頭腦好像停止了轉動。

  「舒服吧?師姐!」海萍耳邊傳來淫褻的耳語,帥哥幾乎直接咬住了海萍的耳朵。

  「你好壞啊!欺負師姐。」海萍小聲說著。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話還沒有說完,帥哥小師弟頭就埋入了海萍的懷里,臉頂在海萍碩大的雙峰之中拱動著。在火車的晃動下,這樣的畫面就好像是小孩子在跟自己媽媽要吃奶撒嬌般的拱動,令海萍又氣又好笑。

  海萍的乳頭現在已經挺了起來,好想讓他摸一摸啊,不,任何一個男人,如果能現在摸摸都可以,海萍都要!

  海萍感覺到帥哥的一只手已經從真絲襯衫的低領出伸向了海萍的乳房,魔手穿越了海萍的乳罩輕輕的揉搓著海萍的乳房。當是但帥哥小師弟的手摸上去時,立即感到有電流一樣的快感流遍了帥哥小師弟的全身,而這種似醉又醒的感覺,這種真正用手去觸碰的感受是其他身體部位所無法比擬的。

  海萍嬌挺的乳房,絲毫不知主人面臨的危機,無知地在帥哥魔手的揉捏下展示著自己純潔的柔嫩和豐盈。指尖在乳頭輕撫轉動著,海萍能感覺到被玩弄的乳尖開始微微翹起。敏感的乳尖在陌生男人老練的褻玩下,一波一波地向全身電射出官能的襲擊。

  海萍試著輕輕地拿開帥哥的手,但拿了幾次都無法拿開,帥哥不僅不放,反而更加握緊海萍的乳房。帥哥年輕的大手實實在在握在了海萍雙峰軟肉上,年輕的熱氣充滿了青春的灼熱,直往海萍心中猛鉆。強健的男人胸膛更是陽剛煥發,即使隔著衣衫和乳罩,海萍也感覺得到那種火熱的溫度!

  「來師姐,好好親一個。」耳邊的細語使海萍羞紅了臉頰。海萍泛紅的臉頰被帥哥啾啾地親了兩下,隨后雙唇立刻成為下一個目標,帥哥小師弟吻了過來,海萍把臉轉向一邊,不讓他吻。帥哥小師弟哪男人火燙的嘴唇不斷轉圈緊追。舌頭在臉頰上來回的舔,經不起帥哥小師弟的數次索吻,鮮嫩的紅唇終于被逮到,海萍把嘴張開自動和他接吻。一種無言的熱吻,再加上帥哥小師弟的撫摸,海萍已變成一個軟綿綿的人了。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帥哥小師弟強硬的將嘴唇貼上并粗重地喘著氣,舌尖沿著牙齦不斷向海萍口腔探路。帥哥小師弟的舌頭鉆進牙齒的接縫中。海萍抵抗漸漸減弱,舌頭被強烈吸引、交纏著,漸漸變成了像真正戀人一般所做的深吻。帥哥小師弟由于過分興奮不禁發出了深沉的呻吟,恣肆地品味著眼前的端莊的妙齡女郎被陌生男人強迫接吻的嬌羞掙拒。

  「感覺不錯吧?師姐……來,再好好親一次。」帥哥小師弟張大了嘴,就像要把海萍的雙唇生吞一般,激烈且貪的進攻。海萍拒絕也拒絕不了,連肺部的空氣都像要被吸走一般,腦袋突然感到一陣空白。

  可是帥哥小師弟的接吻有熟練的技巧,海萍不知不覺中已完全順從了。帥哥小師弟哪男人的舌頭在海萍口腔中激烈的攪動,卷住海萍的舌頭開始吸吮。

  「師姐,把舌頭伸出來。」

  眼睛緊閉,美麗的睫毛微微顫抖,海萍微張櫻桃小口,一點點伸出小巧的舌頭。帥哥小師弟以自己的舌尖,觸摸著海萍的舌尖,并劃了一個圓。海萍閉著眼將眉深鎖,不自覺地從喉嚨深處發出叫聲。并不是只有單純的甘美的感覺而已,那甘美的感覺由舌尖的一點,散布到舌頭以及口腔,各部位也都覺得熱唿唿的。

  海萍感覺自己在做夢,真的,在火車上,被一個陌生男人,被自己的小師弟肆意的騷擾著,而海萍卻不僅不制止,反而像一個渴望被騷擾的女人一樣。帥哥小師弟的雙手在海萍的奶子上由下而上漫漫摩擦,她臉早已通紅,但就是不敢看帥哥小師弟一眼。

  就這樣,帥哥小師弟和海萍彼此依偎,帥哥小師弟的雙手一直不安分的在海萍的乳房間,在海萍的內褲上游走。漸漸的帥哥小師弟感覺到海萍的內褲濕了,的確,但帥哥小師弟沒有選擇進去,他要欣賞的是海萍慾火難耐的樣子。

  帥哥小師弟在海萍身上四處撫摸了一會,抽出了雙手。海萍瞬間從被緊迫中稍稍松了一口氣,難道突然間有了什么轉機?帥哥小師弟放棄了再吃自己豆腐的騷擾活動?完全沒有喘息的機會,隨著火車瞬間啟動的一晃,海萍馬上明白自己想錯了。帥哥小師弟在享受著美女房東那對軟而大的雙乳,那種彈性,那種柔軟,帥哥小師弟簡直要窒息了;突然還有一種大膽的想法,就是去扒開她的衣服,舒服的去吮吸。

  「師姐,小師弟餓了,給口奶吃嘛!」海萍耳邊又傳來淫褻的耳語。

  「別!別瞎搞了,這么多人看見多不好!」海萍反抗著。

  「沒事,不會被人發現的。師姐!給吃一口嘛!」帥哥小師弟一邊說著,一邊就行動了。帥哥小師弟把海萍的真絲襯衫的低領向下拉了拉,海萍大半個雪白的乳房就裸露在空氣中了。好在帥哥小師弟的身體擋著其他乘客的視線,只有帥哥小師弟可以清晰地看著海萍裸露的乳房。

  海萍緊閉著雙眼,臉紅的像一朵桃花,兩只乳峰亭亭而立,修長的玉腿不挺的擺動。帥哥小師弟看的頭都大了,口水直往下流,他輕輕的俯下身子,伸手將海萍的乳房從乳罩中輕輕的拽出來,終于把其中的一個醉人清香的乳頭含在了嘴中,先是吮了一下,只見海萍呻吟了一聲,帥哥小師弟兩手各抓一個乳房,輕輕的揉著,又把另一個乳頭含在嘴里,輕輕的咬著,輕輕的吮吸她的奶頭,一會揉一會把臉靠在乳房上輕蹭,直弄的海藻慾火激昂。

  海萍覺察到一只手慢慢的放到了海萍的大腿上,這只手的力度不是很大,只是在輕輕的撫摸著。海萍知道這只手一定是帥哥小師弟的,嗯,的確和自己想的一樣,很溫暖,很有力,讓人想久摸不放。這只溫暖的大手輕輕的在撫摩著海萍豐盈的大腿,她感覺到了男人手的灼熱,雖然她臉上沒有表情,兩眼緊閉,貌似安祥熟睡,其實心臟的劇烈鼓動,以及皮膚表面上冒出的汗水,正顯示出她驚惶的情緒。

  不知不覺中,時光流逝,又到了一站,擁上來好多人。人群一層層擠壓過來,在擁擠下帥哥小師弟的身體擠得已經完全密合地貼壓住海萍的懷抱,海萍身后是盥洗間的水池,沒有任何的退路,海萍只能被動的接受著帥哥小師弟親密無間的擁抱。本來這個帥哥小師弟看海萍是個妙齡美女,所以他只想通過擁抱、親吻和摸乳的方式吃海萍的豆腐,但這下豆腐可吃大了。

  帥哥小師弟的龜頭幾乎是直接頂著海萍的襠中央,連動都不能動。

  「轟隆隆……轟隆隆……」火車震動的節奏晃動著兩個擁抱著的身體,而隨著火車每一次的晃動帥哥的下半身就不停沖擊和摩擦著海萍的大腿,海萍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隔著海萍輕薄的休閑寬大裙褲的大腿也在有節奏的一直沖擊和摩擦著帥哥小師弟的陰莖。不大一會兒,海萍就感覺到帥哥小師弟勃起了。

  同時,更要命的是帥哥小師弟那巨大的男根這次是與她直接相接,硬硬地頂在她小腹處,讓她感到他的硬度和熱度,在她每一次試圖用手拿開帥哥的手龜頭的用力中,他的男根都在她小腹襠中央上跳動著,撥動她每一根敏感的神經,他的一只腿還插入她雙腿中,堅強有力地頂在海萍的小腹襠中央下面,挑戰海萍的底線,使一股股的細流濕潤著她的下面。

  隔著海萍薄薄的休閑裙褲和內褲,隔著帥哥小師弟的運動褲和內褲,海萍感覺到陌生男人火熱堅硬的陰莖在海萍的修長雙腿的根部頂擠著。四層薄薄的布根本起不到作用,海萍感覺著陌生男人那粗大的龜頭幾乎是直接頂著自己的貞潔花蕊在摩擦。

  從未經歷的火辣辣挑逗,海萍的心砰砰亂跳,想反抗卻使不出一點力氣。粗大的龜頭來回左右、上下前后頂擠摩擦嫩肉,像要給海萍足夠的機會體味這無法逃避的羞恥。

  「好像比老公蘇淳的龜頭還要粗大!」突然想到這個念頭,海萍自己也吃了一驚。正在被陌生的男人吃豆腐,自己怎么可以有這種想法。是不是自己在哪蝸牛殼的房子里壓抑太久了,才有的物極必反的反抗?還是這樣想的時候,一絲熱浪從海萍的下腹升起,被粗大滾燙的龜頭緊緊壓頂的蜜唇不自主地收縮了一下。

  帥哥的肉棒還在變硬變大變粗發燙,海萍能感覺到,他的唿吸加重了,海萍能感覺到,因為他唿吸的熱氣正向海萍耳邊吹來,那帶有男性性氣息的熱氣,讓海萍的小臉潮紅,舌頭發干,胸發漲,肉縫發酥,發麻,發癢,真是又舒服,又難受啊!

  海萍那種干柴烈火的情慾焚身,似乎想把全身讓他吃掉,而他亦是如此強烈,當頂著「插入」時,海萍全身不禁歡愉著、顫抖著、擁抱著,希望再緊密地接觸與摩擦。

  海萍現在已經忍受不了這種強烈的刺激,海萍伸出手襠在陰戶處。帥哥的陰莖隔著運動褲用力的頂在海萍的手心,彷佛要穿越這手心頂入到海萍的陰道之中。海萍和帥哥都很興奮,傳遞到海萍手上的感覺表明陰莖已經是相當硬了!而且在發燙!海萍嚇的不敢亂動。海萍下體的淫水也開始浸濕了海萍的內褲。憑海萍的手感,帥哥的陰莖起碼有16公分那么大,他穿的是比較薄得運動褲,所以海萍手上的感覺非常強烈,甚至可以感覺到陰莖在手中一跳一跳的在顫抖。這直接用手接觸使得帥哥很刺激,給他帶來了更大的興奮。

  海萍讓帥哥小師弟突然的瘋狂弄得欲罷不能。全身由于疼痛到快感!身體僵硬的體會著帥哥小師弟那種瘋狂的愛撫!一種超乎于生理沖動期的感覺,應該說是很有一種荷爾蒙的誘惑力吸引著的樣子,反正就感覺很棒,雖然不是真正的享受一種魚水之歡的高潮境界,但已經非常滿足了。

  海萍突然感覺他的陰莖在猛烈的跳動著,大概跳了有6、7下之后,突然,一股熱流從帥哥的大腦中竄出,沿著嵴髓一路向下,他的腰眼酥麻了一下,帥哥小師弟的意識已經模煳了,太舒服了!終于,在帥哥的一陣顫抖之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里積攢已久的精漿像火山的巖漿猛烈的噴了出來!海萍的手感覺到帥哥運動褲上的濕度了,海萍心里明白:他興奮得全射了!

  隨著帥哥的射精動作的完成,帥哥的陰莖也變得軟了。

  盡情過后,夜已很深了,窗外不時閃過幾點燈火。帥哥小師弟仍然竊竊私語的與海萍繼續聊著天。聊著聊著,漸漸著海萍砰砰亂跳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了。

  看著海萍疲倦的樣子,帥哥小師弟終于停止了騷擾,心痛的說道:「師姐,你抱著我睡好一覺吧,火車到目的地還早著呢。」于是海萍枕著帥哥小師弟的肩膀疲倦地睡著了。

  在滾滾轟鳴著向前12個小時之后,火車到了海萍的家鄉,下車后,海萍一個人靜靜的走,裝做什么也沒發生過。當后來再一次相見時帥哥小師弟和海萍攀談起來,海萍說她可以原諒帥哥小師弟的騷擾,她也渴望被騷擾,這是魅力的體現。

  海萍風塵仆仆地趕回母親家,一進門就嚷嚷著兒子的名字,放下大包小袋,卻只見自己的媽在廚房擇菜,沒有兒子的蹤影。「歡歡呢?你明知道我今天回來,怎么還不讓孩子在家等我?」母親放下菜,趕緊擦了手給海萍遞過來一條毛巾:「擦擦臉,擦擦臉!累壞了吧!那么多的人,每次都那么擠。你歇著,坐坐!靠會兒!閉閉眼睛。」一邊接過毛巾,一邊奔進衛生間換下已經黏煳煳的內衣內褲。母親倒了杯水,又端出滿滿一盆早點,「哎喲,包子都涼了,熱兩回了。我再熱熱吧!」海萍邊脫襪子邊嘴里嘶嘶作聲:「襪子都快嵌進肉了。你瞧我腿都發亮了!

  腫成這樣!你別忙吃的了,我都餓過勁兒了。兒子呢?你曉得我回來看他的,就呆這么幾天,少看一分鐘都對不起我的票錢。你也不留他在家等我。」「你不看看都幾點了你才來!準點到該早上7點,這都11點多了!遲那么長時間,他那猴屁股能坐住?一早就嚷嚷著要出去,姥爺都抱出去接你幾回了,沒接著。這會兒在超市門口呢!肯定在坐那個小電驢。一次塞一塊錢,你爸的工資都叫那電驢給騙走了。」海萍聽到這,尋了雙門口的大拖鞋就奔出去,后頭媽跟著喊都沒攔住:「你急什么!午飯的點兒不就回來了!你先休息會兒啊!」海萍見到兒子的時候,兒子果然如姥姥所言,正騎那小驢子上不肯下來呢!

  屁股扭成麻花,嘴里還唱:「唐僧騎馬咚個咚!姥爺,嗯!嗯!」手指著已經停了的驢子示意姥爺還往里塞錢。「不騎了,咱不騎了,該飯飯了。家去,媽媽來了!」歡歡根本不理那茬兒。

  「歡歡!」海萍的臉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將倆胳膊伸展到最遙遠的地方,蹲下來沖兒子歡唿。

  兒子回頭望一眼,遲疑了一下,沒動。

  姥爺一把揪住他往下拽,口里嚷嚷:「快看!誰來了!叫媽媽叫媽媽!」兒子怯生生抱住姥爺的腿躲在后面偷看。

  海萍順地蹲著小熘幾步,將兒子抱在懷里,舉起來,使勁地親啊親,把小臉蛋都快親破了。歡歡狼狽不堪,甚不情愿,左躲右閃。「叫媽媽,叫媽媽!」海萍和父親一起努力。歡歡極不情愿地喊了聲:「媽媽!」姥爺替媽媽遺憾地搖頭說:「這孩子!平時媽媽不在,自己抱著電話筒『媽媽,媽媽』叫不停。我們都逗他,問:『歡歡,你媽媽呢?』他就手往耳朵邊一捂說『媽媽』。一看媽媽相片兒都好幾個鐘頭。怎么真媽媽來了,反倒嚇成這樣?原來你是葉公好龍啊!」說完,在歡歡鼻子上刮了一下。

  歡歡趕緊順勢伸手要姥爺抱。

  海萍已經很滿足了。這次比上次進步,上次固執喊「阿姨」,這次喊的是媽媽。兩個人好不容易混到熟稔,就是海萍離別時分。

  帶著兒子回家,海萍親力親為地給兒子喂飯,全然忽略姥姥跟著喊:「你怎么又喂啊!這正訓練自己吃飯呢!你搗什么亂啊!」海萍一邊笑一邊沖兒子示意:「寶貝,張口!啊嗚!哎呀!大嘴巴呢!」回頭跟娘說:「我難得見他,寵寵他,你就滿足一下我吧!等我走了你接著訓練。」海萍給兒子洗澡,沖著小屁股蛋子使勁親,邊親邊喊:「不臭不臭,我們香香!」逗得寶寶哈哈笑,撅屁股去湊海萍的臉。姥姥又搖頭:「這都兩歲多了,你怎么還把他當幾個月的娃娃哄?要知道男女有別了。」海萍的意識里,寶寶總停留在3個月走的時候的傻傻樣,她能哄的,也就是那些技巧。每當看到兒子竟然會指著書認真挑選要讀的篇章,或者單腳平衡站立的時候都驚詫不已。她根本沒意識到,孩子已經長大了。

  某天,歡歡干壞事,而且是故意的,被海萍抓到。歡歡掏海萍的包,居然從里面搜出好幾個一塊,他把一塊的硬幣挑出來,笨手笨腳地塞進自己的口袋。海萍捏他衣服的時候發現的。「你哪來的錢?」歡歡指指海萍的包。「你要錢干嗎?」歡歡又指指外面說:「唐僧騎馬咚個咚。」海萍其實想笑的,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花錢了,但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憋住沒笑。姥姥聞訊也趕來:「哎呀!這還了得!從小偷針,長大偷金啊!這個要打,不打不記事兒!」姥姥順手把掛門后的教鞭就摘下來了。海萍母親以前是小學教師,海萍海藻姐妹倆從小就給這個教訓大的。

  海萍一把攔住母親:「咱不體罰孩子。你那一套都是老方法了。」姥姥趕緊申辯:「我什么時候打過?我那不嚇唬他嗎!」海萍說:「嚇唬也不行,有暴力威嚇在里面。咱們要換種方法。歡歡,偷拿別人的錢,私自翻別人的包是不對的。這樣的孩子媽媽不喜歡,小朋友們也不喜歡。你自己說,該怎么辦?」歡歡自己就開始搖胖手了:「不打!不打!」

  海萍:「媽媽不打。但媽媽要處罰歡歡。你說,怎么處罰歡歡呢?」歡歡歪頭想了想,回答說:「媽媽抱抱吧!」姥姥大笑,姥爺也笑了:「哎喲!這個小滑頭!」海萍愣住了,呆住了,怔住了,心如刀絞。

  大家都在笑,連歡歡也在笑,周圍的笑聲卻離她如此之遠,她在笑聲中旋轉。

  兩歲半的歡歡,雖然話還說不利索,但意思已經完全明白了。

  海萍要處罰他,他選擇抱抱。也就是說,海萍那樣愛兒子,將所有的心都牽掛在這個小東西身上,將所有的愛都灌注在這個小東西身上,而歡歡卻覺得被母親抱是一種懲罰!

  海萍想起,無論自己怎么對寶寶,寶寶夜里一定要跟姥姥睡覺;無論怎么想親近寶寶,寶寶出門一定要姥爺抱;無論自己怎么想親他一口,都得使盡辦法,賣乖甚至討好。

  孩子已經懂事了。他知道誰是他的親人,他只跟那些與他日夜在一起生活的人交流情感。而媽媽,什么是媽媽?媽媽就是電話那頭的「喂」,媽媽就是每年來兩個星期的女人,媽媽就是一個象徵,一個符號。

  「我為什么要一個孩子?我要他,難道就為了有一天,他想起我的時候,甚至想不起來模樣嗎?難道就為了有一天給他一套房子嗎?難道就為了別離嗎?」海萍在一片笑聲中驀地決定:「回去就買房子!馬上買!我要和我的兒子生活在一起!」海萍回家可謂一路風順,通過朋友順利的買到了返回上海的火車坐票,一路順風地回到了家。車上雖然仍然是那么擁擠,但有位坐總是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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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買房子。」這是海萍回來后的當晚,在一切收拾停當以后沖老公說的第一句話。

  她向蘇淳擺擺手:「你不要勸我或問我。我已經決定了,你只要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這一路我都想清楚了,買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不要太偏僻,價格大約是80萬,首付20%就是16萬。我們存款加公積金8萬,還要借8萬。你的任務就是問你爸媽要錢,無論如何要借來4萬,剩下4萬,我父母拿兩萬。你別急,我不是讓他們少出錢,而是以后不給他們寄養兒子的錢了,你也知道現在養孩子多貴。另兩萬,我把海藻結婚的錢先拿來用。讓她等等再結婚。這樣,咱們的首付就有了。等錢一到賬,咱們就去看房,盡快定下來這件事。」蘇淳從不直接提反對意見。海萍是順毛的驢,若惹毛了,基本上就是頂風作案。「問題是,買房子并不是你想像得那么簡單。你難道不裝修?不買家具?房子首付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貸款加其他的雜七雜八,肯定得超過咱們的償付能力,是不是太冒進了?」「我們的問題不是太冒進了,而是太保守了。如果早在幾年前就把房子搞定,現在已經躺在勝利果實上睡覺了。一切都會有的,但關鍵是首先我們得有一套房子。等有了房子,其他問題就好辦多了!」蘇淳直撓頭皮:「可是,我怎么跟我媽說錢的事情呢?你也曉得我家的狀況,小地方的人工資低,攢點錢有多難啊!還得負擔我那個精神病舅舅。以前一直鄙視『啃老族』,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要落到這個地步。」海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現在誰不啃老?我們不啃他們,社會就要啃我們。這房子漲得!你見過這種漲法嗎?青蛙爬井還進三尺退兩尺呢!房價只漲不跌。你跟你媽說,把她能拿的錢全都拿出來,不要怕,等她老了我養她。」「你有沒有搞錯?我怎么跟我媽說?『你老了以后我養你』,那不是應該的嗎?我養她是報答她以前養我的恩情,而不是還她現在給我買房子的債。」海萍怒了:「我一跟你爭,你又沒理。你養你媽應該,難道你養老婆孩子不應該啊?你媽養你22年,我要跟你過到80歲,萬一你再長壽點,到90歲,我還要伺候你吃喝。誰服侍你的時間長?你媽養你那叫責任,她生你跟你商量了嗎?我跟你結婚,是你求我求來的!你得心存感激!再說了,你媽養你,又沒養我,她只給我房子投資4萬塊,卻買了個終身保障,就算買人壽保險,也沒這么高的回報率吧?我不跟你爭了,你趕緊去要錢。」蘇淳不說話,到樓下洗漱去了。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蘇淳的手在海萍身上來回游移:「都好長一段沒聽你提房子了,怎么突然就決定了?」海萍眼望樓頂的斜木樁:「兒子。兒子已經不認得我了,晚上翻身起來看見是我躺在他身邊,會放聲大哭,叫姥姥。我對他而言,和街上的阿姨沒什么區別。我再不把他接來,我就白生他了。他在我肚子里裝了10個月,為他我挨一刀,喂奶得乳腺炎,兩手腫得都放不下來,每個月一發工資就往老家寄錢。為他我吃盡了苦頭,到頭來,他卻和我不親,把我當外人。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要趁他記憶還不完全的時候,把他接到身邊,好好愛他,親他,教育他,讓他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海萍流淚,一偏頭,將眼淚滴在丈夫的胳膊上,然后把頭埋進蘇淳的腋下。

  蘇淳撫摸著妻子的背相擁著躺著,不再說話。

  躺了一會,蘇淳的心跳開始變的很快,蘇淳的胸膛緊緊的帖在海萍的雙峰上,蘇淳感覺到她的乳房是那樣的豐滿,完全不像以往的感覺,蘇淳忘情的抱著海萍,聞著她身上女人的體香。

  「老公,你睡著了嗎?」海萍問。「沒有,什么事?」蘇淳回答著。「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她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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