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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皆雞(1-5)


全民皆雞                  (1)
  “在我心目中,女人不都就是雞,不過是單炮或長期包養的分別吧!”
  電視上,全城最高地位的凸區首長帶著輕佻態度侃侃而談,大概是因為這說 話著實太匪異所思了,螢幕上的女主持人明顯當場呆住,停頓了好一會才錯愕的 說:“凸首先生,你剛才在說什么?”
  首長聳聳肩笑道:“不明白嗎?雞的意思不就是妓女,張腿服務男人的那些 呀!妳不會聽不懂吧?”
  氣質高雅的女主持人臉色變得又紅又綠,似是不相信眼前這位有名望有地位 的男人會說出這種下流的話,也顧不了是現場直播,動氣責罵道:“凸首先生,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你這樣是侮辱全世界的女性!”
  “我有侮辱嗎?我只不過是說出事實而已。女人不肯跟男人干炮,會有人娶 嗎?沒有性服務,又怎可以留住男人?”凸首指著女主持人調謔道:“難道洪小 姐沒跟男人上過床?電視臺這么多美女,妳不用出賣美色便可以當上女主播,跟 我這個凸首作訪問?不要裝蒜了,節目監制告訴了我,說妳不知給他干了多少遍 才登上這個位置。剛才妳不是說希望到禮賓府參觀的嗎?說穿了還不是想跟我上 床,試試當H市第一女人的滋味。”
  “你……你……”女主播氣得臉無血色,但從其哼了一會也哼不出半句的情 況看來,她刻前的確是有挑逗過凸首大人。
  “所以我就說,女人都是雞,生下來就是給男人干的。”凸首哈哈大笑,那 目中無人的態度,叫人再也接不上半句話來。
  “哈,這個男人有種,難怪可以爬上最高位置。”我亦是第一次在公開場合 聽到這種放縱的話,不由得佩服起來。
  身邊的妻子眉頭一皺,不悅的道:“你同意他的話嗎?你也認為女人都是妓 女?”
  “當然不同意,只是覺得他夠意思,也不顧身份,當眾說出心中的想法。” 
  “哪里有意思?他是在侮辱女性,堂堂一區首長竟然說出這么下流的話,明 天一定被人罵死。”妻子哼著說,無端被說成是雞,理所當然的感到不悅。 
  “對呢,明天肯定有很多正義之士圍剿他,看看我們的凸首大人怎樣擺平今 次的事了。”我帶著一副吃花生看戲的心態,這時候還未知道事情后來是會發展 成不可收拾。
  時為西歷2018年,這里是H市,經過多番爭取,政府終于在2017年 實現了全民普選的愿望,以全市居民一人一票的方式選出統籌本市的最高領導人 凸區首長。在民主凌駕于一切的大原則下,這位代表全市市民的領導人有絕對權 力,他的每一句話,便是代表每一位市民。
  我是陳光亮,今年26歲;妻子陳若琋,24歲,身材高佻、容顏秀麗,屬 于美女一族。陳陳聯婚為我們帶來了美好的下半生,我倆自學生時代相戀,妻子 認識我時是個處女,從未被沾污過的身體就只接受過我唯一一個男人的進入。 
  凸區首長公然侮辱女性,不用問也知道會轟動全城,掀起軒然大波,當晚所 有討論區都鬧過熱烘烘,大部份人都是聲討他的下流說話,間中也有些無恥之徒 拍手叫好,認為首長敢說敢言,更有人同意他的“女人都是雞”的言論。
  次日所有報章的頭版都是報導此事,時事評論員罵過不停,要求凸首為自己 不負責任的說話下臺,討伐之聲不絕于耳,更有政黨發動游行示威,要凸首道歉 之余,更要收回自己的言論。
  “我說的都是事實,為什么要收回說話?要治國必先治身,我連自己的想法 也不敢說出來,試問又怎令人民信服?”凸首仍死不道歉,民主協會的主席指控 說:“我不敢相信這種說話是出自本市領導人的口中,你簡直是連下流無恥都不 足以形容。”
  “哈哈,老何你在鏡頭前又裝正義了,誰不知道你們民主協會是著名的嫖客 集中營,在議會上看色情影片,這邊搞民運,那邊搞亂交,所謂的普世平等,其 實就是老婆可以交換玩。是誰告訴我哪里的夜總會最多女學生客串?沒有妓女, 又何來嫖客啊?反正我是不會收回我的言論,女人就是雞,當日是你們的父親嫖 了你們的母親,所以才生下你們,如果他們沒有上床,試問又怎樣懷孕?”凸首 拍拍肩膀,在電視面前道:“是你們選我出來的,我就是代表你們,我說女人是 雞,女人就是雞!”
  把令人發指的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在場所有人都反駁不了,凸首嘻皮笑臉 的說:“好吧,既然所有人都不誠實,你們說要民主嘛,我就給你們民主。下個 月舉行全民投票,決定女人是雞的言論。”
  “全民投票?”民主協會主席有點不知道凸首用意何在。
  “對,如果有半數以上認為我的言論是錯的,我立刻向全市市民道歉并即時 下臺。”凸首亳無懼色的說道:“但如果我獲勝,我便以凸首的最高權力通過新 法案。”
  “是……是什么新法案?”
  凸首揚眉說:“是全市所有的女性不論年紀,都要規定性的當全識或兼職妓 女,只要有男人愿意付錢,她就必須給對方干,不得拒絕!”
  “什么?!”
  “我不管妳是大明星還是所謂的良家婦女,甚至處女,總之每個人都有個公 價,只要有人愿意付錢,便一定要給他們干。”凸首奸笑道:“不肯認自己是妓 女嗎?我就要所有女人都知道,自己其實都是雞。”
  “你……你簡直是瘋了,你這是人話嗎?”民主協會主席對凸首的狂言打震 起來,首長拍拍他的肩膀說:“難道你不想嗎?那些一輩子也高攀不起的絕世美 女、暗戀多時的女同學甚至鄰居的人妻,只要付錢便可以盡情享用她們的身體, 不是每個男人都渴望的事情嗎?”
  “太無恥了!你實在太無恥了!”
  “哈哈,政客哪個不無恥?何況我是萬人之上。看你褲襠都頂起來了,還說 不想?”凸首笑言:“覺得下流的,大可以投反對票,我絕對公平,輸了立刻下 臺,決不食言。歡迎各位以自己最真切的想法來建造我市的法治。”
  “無恥!下臺!下臺!”臺下的聽眾再也忍受不了,所有人都揮拳大叫,沒 有一個人會附和這種瘋狂的想法。所有女人都是妓女,這絕對是對世上所有女性 最大的侮辱!
                 (2)
  “你們認為凸首為什么會說出這種話?是否精神有問題?”
  凸區首長的“全民皆雞論”瞬即成為城中熱話,幾乎每碰到一個人便立刻拉 到這話題上,午飯時我和公司同事都離不開談論此事。
  “我說他一定是瘋了,否則再沒腦袋的人也不會說出這種話。”老徐自行分 析道:“也許是他的老婆偷漢子,受不了刺激所以精神錯亂。”
  “不過他說得不錯,隨便付錢便可以嫖得心上人,的確是男人的夢想。”一 向被稱為小淫蟲的小王毫不掩飾,帶著興奮表情說:“就像秘書課那位林小姐, 我欣賞她很久了,如果可以嫖一次,要我半條命也值得。”
  我看不過眼的哼道:“欣賞一個女人就應該努力追求,什么叫嫖一次?你這 個人滿腦子壞思想。”
  小王有自知之明的垂下頭來:“大家都知道我的條件,樣子丑又肥胖,憑什 么去追求美女?想跟林小姐好,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老徐安慰說:“年輕人不要妄自菲薄,美女不一定配俊男,張經理樣子也不 好看,還不是有個漂亮老婆?”
  小王苦澀道:“你也說是經理啊,人家富足多金,又怎能跟我這種小職員相 比?”
  的確女人擇偶,經濟條件往往是考慮因素,所以凸首的賣身換金論調,其實 也不能完全否定。
  “男人好色,女人愛金,就是現實社會的悲哀。這年頭什么天長地久的愛情 都是騙人的,等價交換才是最實際。”老徐嘆口氣,扒掉白飯。
  我不同意的反持道:“喂喂,怎么都說得那樣可悲了,世界上還是有很多真 正愛情,我跟若琋不就是好例子嘛!”
  小王羨慕的說:“我們也知道嫂子貌美身材好,但再好的菜也有吃膩了的一 天。阿亮,你敢說從來沒想過跟其他女人上床嗎?”
  “其他女人嗎?”我仔細想想,自問跟妻子感情要好,確實從沒想過尋花問 柳。但正所謂一個人兩條心不為多,如果有機會,我亦不會正直到說完全對其他 女人沒興趣。
  提到這個,腦海里很自然浮現起一個女生的容顏。她名字叫沈清怡,是剛進 公司不久的新人,芳齡20,皮膚白晰,笑容親切。人如其名是位清新怡人的好 女孩,如果可以跟她渡上浪漫一夜,我想沒有男人會抗拒。
  我搖搖頭,不容自己亂想:“別妄想了,做這種事是需要負責任的。”
  “你就是怕惹后果而不敢,但其實內心還是很想的吧?”小王點頭道:“所 以凸首說得好,如果全部女人都可以嫖,公平交易,世界不是美好得多。連我這 種丑男也可以一親香澤,不枉此生。”
  老徐拍著小王的肩膀取笑說:“你還在提凸首,他口出狂言,今次是自身難 保,那些婦女團體肯定彈劾到他下臺,看來他的地位是保不住了。”
  “也對,雖然他說的都是男人夢想,但適當時候說適當話,這樣公然挑釁娘 子軍,天皇也救不了。”我同意的說。誰也相信這次丑聞是會令上任不足一年的 首長狼狽下臺,成為官場上的一大笑話。
  然而凸首的決心并不是我們所想那般簡單,他跳過了議會審理,親自指揮, 直接安排全民投票的程序。議員們對此大表不滿,但男人一意孤行:“我是最高 領導者,有誰可以阻擋我?弱勢政府已經不合時宜,今天就要你們看到什么是權 力!什么是強!”
  “但你的權力都是由市民賦予的!”民主協會厲聲唿斥,凸首笑道:“所以 今次的投票是全民參與,我是在體現把權力交還市民!”
  “我們絕對不會容許本市發生這么無稽的事情,全體議員決定聯署動議罷免 你,要你下臺!”幾個政黨平日在議會里政見不一,但在大是大非前仍是吳越同 舟,聯手抗衡首長。
  “哦?是嗎?我堂堂一個凸首,你區區一個議員,想來挑戰我?”凸首一副 輕蔑表情,這些年來議員們一直事事針對,早已看不在眼內。二話不說,當天就 使用特權法解散議會,所有議員即時失業,同時扣掉所有福利補貼,H市頃刻變 成一人政府。
  “別以為革職那么簡單,我會成立專案小組,調查你們過去有否公器私用, 買票又或是收受個人利益,即使有親屬經營與公職相關行業亦被視為利益輸送。 如果查到什么,一定嚴加重罰,絕不留情!”凸首冷然恐嚇,那強硬姿態使人不 寒而栗,沒有人敢再哼半聲。
  “全民公投,以你的一票決定城市的未來。”全民投票以如火如荼之勢迅速 進行,凸首的強勢,令人彷若回到歷史上一王專政的時代。但意外地民間聲音沒 有想像中的多,也許大家都在冷眼旁觀,看看這旁若無人的暴君如何收拾自己種 下的爛攤子。
  “來來來,男人福利,大家要支持,在表格上簽名和影印身份證,我一起送 去投票站。”小王最賣力,當起領軍替同事安排參加投票。
  “你是來真的嗎?做夢也沒這么早吧?”
  “只要有夢想,凡事可成真嘛!”
  “好吧,看你是萬年處男,哥兒們給你支持。”
  公司里的男人淫笑幾聲,鬧著玩的你填我又寫。誰也知道這么荒謬的事情是 不會成真的,只是抱著游戲心態隨便打發過去,完全沒有考慮后果的嚴重性。 
  晚上回到家里,妻子比我早歸,吃晚飯時無聊提起,我好奇地問道:“妳公 司的女同事也有投票嗎?”
  妻子不屑的哼道:“無聊!我們才不會跟他們一起瘋!”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大部份女性都因為痛恨凸首的言論而沒有參與投票,婦 女團體更一怒之下斷絕跟政府的一切往來,實行抵制首長。殊不知這樣變相是放 棄了自身的發言權,讓凸首的決定可以如履平地,通行無阻的任意妄為。
  “不跟我對話更好,沒人添我麻煩。哈哈!”
  我不知道在往后的日子里,多少家有妻女的男人會后悔當日輕率投票;亦不 知道多少不愿賣淫的女人,會悔恨自己過往對政治冷感。
                 (3)
  “歡迎各位家庭觀眾收看‘時事標題’,今天的話題是凸區首長公然指女性 為娼的言論,我們邀請的嘉賓是日日晚報的總編江先生及H市專科大學的講師林 先生……”
  “凸首的做法分明是嘩眾取寵,用天荒夜談的話題來吸引市民注意,跛腳政 府自然要弄多些小動作,但他今次明顯是過了火位……”
  “各位前議員怎樣看凸首今次的舉動?”
  “就八個字:人民公敵,垃圾不如!”
  報章和電視臺的清談節目無時無刻在批評事件,但大家都是紙上談兵,誰也 沒作出實際行動。而凸首亦似乎對外間種種聲音視若無睹,毫不理會。
  “今次事件已經成為國際間的笑柄,凸首的無恥言論令H市的每一位市民蒙 羞。”大學教授搖頭嘆息,女主持咬牙切齒道:“我很難想像在這個年代還有逼 良為娼,而且更是由最高領導人提出。如此荒誕的事情,聯合國不會插手嗎?” 
  教授無奈地說:“他們說今次是H市的內政,外國不宜干涉。說實話,就道 德而言的確是有很大問題,但每個民族對性都有不同的觀點和法規,很難分出對 錯。”
  “強迫婦女賣淫,連這種事也說分不了對錯嗎?”女主持人不甘道。教授苦 笑說:“外國人根本就在看戲,有些人更揚言一旦成事,會立刻涌來H市旅游, 大嫖大玩,嘗盡東方美女的魅力。”
  “太下流了,連半點人性也沒有呢!”女主持人不齒道,教授點頭說:“凸 首對此還沾沾自喜,說法例通過后,一年內至少可以增加三十倍的游客數量,為 庫房帶來超過一千億的額外進帳。”
  女主持人瞪大眼說:“會有這么大的經濟效益?”
  教授算著道:“這還沒有把嫖客額外打賞的肉金計算在內,另外酒店開房等 費用,加上基建配合,也是條不得了的數目。”
  女主持人吃驚不己,反問教授:“那教授你也是男人,如果法例真的通過, 你第一個會嫖誰?”
  教授臉露尷尬的笑道:“小娃兒妳問這種問題啊,我是大學教授,又怎會做 這種下流的事?不過如果真的需要,妳長得這樣漂亮,第一個當然是嫖妳。” 
  “教授你好壞,說要嫖人家。”主持人笑得花枝招展,女人受到奉承的喜悅 盡展臉上。
  “不知所謂,連電視臺也播這種。”妻子看不過眼,臉帶慍色的關掉電視。 我難得有此吃女人豆腐的節目,看得正是起勁,但為了不惹怒愛妻,還是乖乖的 去洗澡。
  進房時老婆經已睡在床上,我笑嘻嘻的鉆進去,妻子一手把我推開,我不明 道:“娘子,夫君有什么得失妳了?”
  妻子哼著說:“你們男人沒個好東西,剛才看那節目笑嘻嘻的,分明是贊同 凸首的說話,認為女人都是泄欲工具,如果法例通過,你也肯定去嫖!”
  “冤枉啊,妳老公怎會這么沒人性,況且這樣的法例又怎可能會通過?” 
  “當然沒可能!這種事情如果真的發生,H市一定暴動。”
  “就是啊,現在已經是男女平等的時代,怎么會容許這種男尊女卑的想法, 真是太混來了。”為了令妻子息怒,我站在女方說話,老婆知我不敢放肆,怒氣 稍下。
  我伸手隔著睡衣抓起她的奶,妻子不悅道:“又怎么了?”我嘻皮笑臉說: “好幾天沒做,來一個吧?”
  “都幾點了,明天要上班,人家好累的。”老婆不愿道。我仍是一臉狼相, 想要脫掉妻子的衣服:“妳知道妳老公很快的,就乖乖給我。”
  “你這個人,聽別人說嫖妓聽得那么高興,就去嫖啊,何必找我……呀,不 要親奶頭,親得都是口水,人家不想又去洗澡。”妻子兩手護胸,不給我親奶。 
  我無奈地說:“好老婆,沒前戲,那里干巴巴的,插得不舒服嘛!”
  “插得不舒服就不要插!你娶我就是為了要解決性需要的嗎?你們男人心里 就只得做那件事嗎?”妻子生氣的大叫,把天下男人都說成下流賤格。我知道女 人壞心情不能惹,只有低頭認錯:“好吧,老婆累的話我也不會強來,今天還是 算了吧!”
  “知道就好!睡覺,哪里都不許碰!”老婆被單蓋頭,以背向我。話說她平 日脾氣不差,但女人總有蠻不講理的時候,做老公的也不好斤斤計較。
  “我娶妳當然是因為愛妳,但性對男人來說也很重要啊!”不得要領,我有 點納悶,由相識和結婚幾個年頭,床上的激情早已變成習慣。你說假如性和愛可 以分開,那夫妻間的關系相信亦會變得更和諧。
  如果這時候抱著的是沈清怡,以她溫婉的性格,相信一定不會拒絕我,而給 我一個熱情的晚上。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凸首的法例真的通過,那我豈不是 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沈清怡嫖過痛快?我也是正常男人,說不動心是騙人的。 
  等等!我可以嫖別人,不代表別人也能夠嫖我老婆!只要有人愿意付錢,我 的嬌妻不是也要乖乖張開雙腿給別人干?太荒謬了,身為丈夫,又怎可以容忍這 種事情的發生!
  施與受的落差使我動氣不已,可是不知怎的,在這時候腦海卻不自然地幻想 著妻子被嫖客壓著操屄的情境。我這個性格可愛、但在床上有點傲慢的老婆如果 被別人教訓,究竟會是怎樣一回事。
  ‘操!我又在亂想什么?自己想去嫖已經不對,居然還想到老婆給別人嫖? 是否有病啊?’由于這種想法實在太可怕,我猛然敲打自己的頭顱,不許變態思 想在腦袋里蔓延。
  我不得不說,自問是正常人的我,心底里其實亦有著某種黑暗欲望。
《4》
    “老公,還不起床?都快11點了。”
    好夢正酣之際,我被妻子推醒。迷迷煳煳地拿起床頭鬧鐘,時間的確不早, 但難得星期天,睡晚一點也不為過吧?
    “起床啰,今天約好去探媽媽的。”老婆催促我道。晃晃腦袋。對了,今天 是去外母家的日子。
    “知道,老婆大人,給我五分鐘…”我伸個懶腰,拖起仍未從睡夢中蘇醒的 身軀到浴室梳洗。妻子是個孝順女,嫁我兩年,到現在仍每星期都必定回娘家探 望母親和妹妹。這也難怪,外父在小姨子出生不久后便因病過身,兩位女孩在外 母獨力撫養下長大成人,三母女可謂相依為命,感情要好是想當然的事。
    大部份男人不喜歡與妻子回娘家吃飯,我倒是樂在其中。除了外母本身是個 慈祥的人,小姨子若琳亦是個叫人歡喜的開心菓。
    “姐夫!家姐!”一如每次拜托老婆外家,按下門鈴搶著沖出來開門的總是 帶著爛漫笑靨的小姨。女孩活潑開朗,頑皮好動,記得當初認識她時我還問老婆 :“妳妹是否有過度活躍癥?”害我被妻子教訓了一頓。
    “光亮,若琋,你們來了。吃過午飯沒有?要不要我弄些面條給你們。”步 入客廳,外母亦是笑容滿臉的歡迎我倆。欠缺一個男人也許是妻子外家的遺憾, 但兩個可愛的寶貝女兒,絕對已經足夠彌補所有不足。
    “不用了,媽媽,我們吃過才來。”我禮貌回應外母,沒待把話說完,小姨 子已經拍著沙發叫喚我:“姐夫快來,你上次答應教我打這個游戲的。”
    “還顧著打游戲,若琳妳快升中六了,怎么還只想著玩?”妻子在妹妹面前 很自然擺出大姐模樣,小姨子撒嬌道:“妳妹我做事很有分寸,平日是不打游戲。 今天放假輕松一下可以嘛,家姐妳知道我成績一向不差,不用擔心啊。”
    “看妳一個女孩子卻像男生愛打游戲,當家姐的想不擔心也難。”老婆輕哼 一聲,明顯是拿調皮妹妹沒有辦法。我順意地坐下指導小姨:“這個簡單,交給 姐夫,今天一定替妳升兩關。”
    “升兩關啊?謝謝姐夫!”
    我是家中獨子,認識老婆前從沒享受過手足之情,如今娶得愛妻兼多了個妹, 也不介意當個順情哥哥。何況打游戲算是自己強項,在小姨面前贏些面子亦為樂 事。
    “嘩!原來這樣打飛龍就會死,姐夫好利害,我整整打了一星期也過不了!” 小姨子看我表演,高興得拍手叫嚷。老婆白親妹一眼,揶揄道:“整整打了一星 期?是誰說平日沒打游戲?”
    “哎喲,穿幫了。”小姨子伸伸舌頭,傻唿唿的直認撒謊。那可愛表情叫人 無法跟她計較,更不要說生氣了。
    我玩得起勁,順便施展一些獨門絕技,小姨子見我玩得出神入化,異常投入 的高唿大叫。妻子看我倆個長不大的孩童哭笑不得,著外母道:“兩個都是小孩 子,不理你們了,媽,我陪妳去逛逛街好嗎?”
    “好,我也要去買些日用品,不過等下街道封路,要走小路去超市的。”外 母祥和道,老婆好奇問:“什么事要封路?”
    “聽說是什么民主會辦的游行,我也不大清楚。”外母對時事不大認識,老 婆臉露厭惡道:“我記起來了,是聲討凸首的游行,他說那樣下流的話,下臺亦 應該。那我們快點去吧,過會兒街上人很多的。”
    兩母女拿起手袋,叮嚀我倆幾句便走。待她們離開后,坐在沙發搖著雙腳的 小姨子忽然問我:“聲討凸首,姐夫,最近大家都在說全民皆娼,是什么意思?” 
    “嗯?”我沒想到女孩會突然問這問題,頓時尷尬得不懂回答,小姨子咯咯 的嬌笑兩聲,輕松說:“我捉弄你啦,人家17歲了,又怎會連這種事也不明白, 以為我真是沒常識的小孩子啊。”
    “既然知道,就不要跟姐夫開這種玩笑好不好?”我抹一把汗,小姨子笑笑 道:“最近班上同學都在討論,說如果真的成事,H 市將會變成一個怎樣的地方。”
    “哈哈,這種事有什么可能成真?”我企圖轉過話題,小姨子自顧自繼續說 :“是嗎?但有些同學說,社會的變化很多時是十分嚇人的,轉個頭就完全不同 了,所以凡事也不要斷定是不可能。”
    小姨子的說話也不是全無道理,H 市是隸屬C 國的其中一個小市,關系密切,
 過往C 國經濟未起飛時依賴H 市的外貿能力從海外接訂單,但十年過去,現在H 市的經濟反倒要靠C 國人民消費來維持,這豈是往年可以想像得到?所謂斗轉星 移,世事有新說,每一個可能都有機會發生。
    小姨子繼續道:“大家還打趣說如果真的通過法例,我們豈不是都要當娼?” 
    我沒好氣說:“都說不可能成真,妳們還是小孩子,怎么說這種話題?” 
    小姨子不滿道:“我不是小孩子啦,再過幾個月就成年了,何況你們男人不 是說‘十八歲,卜卜脆’的嗎?”
    我抱頭唿救:“我的天,妳怎么說這樣的話,不要再捉弄姐夫了好嗎?” 
    小姨子不但沒有放過我,反倒變本加厲:“呵呵,姐夫面紅了,好可愛!姐 夫我問你,你有試過嫖妓的嗎?”
    我滿頭大汗,如走鋼線的回答女孩:“妳說到哪里去了?我當然沒有!我對 妳姐是忠心不二,對其他女人是絕對沒有任何異心的!”
    “哈,真的呢?姐夫很正直啊。”小姨子掩嘴笑著,唉,現在的孩子說話怎 么這樣直白,也不會留點矜持。
    可能因為談起性,這時候我忽然發現小姨子是身穿短褲,一雙長腿滑熘晶瑩, 裸露的玉趾修長雪白。坐在沙發上看我玩游戲時偶爾俯身,上衣縫隙間立刻出現 一條小溝。妻子總說妹妹像個男孩,其實早已是活脫脫的小美人了。
    再看看依人俏臉,17歲的她有著春青無敵的細致肌膚,不施脂粉,晶瑩雪肌 已經有如雞蛋般吹彈可破的水嫩;兩只美目眼珠滾滾,調皮之余不失可愛,配以 一頭不長不短的學生發型,綻放出年輕女孩的小巧魅力。
    我吞一口唾液,認識小姨多年,自問一直只視她為親妹,從未有非份之想。 但剛才對話,無可避免地令我聯想到性。
    “皮膚很白,兩姐妹,不知道乳頭的顏色是不是一樣?陰毛會有若琋的濃密 嗎?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如果當娼,不得了,真的不得了。”
    我拍拍腦袋,提醒自己這是妻子親妹,有萬分一的幻想也是不該:“別亂想! 被老婆知道我對她妹有遐思,肯定離婚!”
    “那條龍沖過來了,怎么不閃避?”若琳完全沒在意我的眼光,仍全情投入 在游戲當中:“哎呀!被咬死了,過不了關~”
    “沒事沒事,再來就好了。”我強裝鎮定,小姨子指控我道:“剛才明明打 得很好的,突然分心,姐夫一定是在想壞事!”
    我拼命否認:“沒有!我發誓我沒有!”
    “你有!你一定有!待會家姐回來我向她告狀,說你想壞事害我過不了關。” 小姨子揚起一條眉毛審視我說。
    “若琳,拜托放過姐夫…”
    好不容易又哄又騙,再外加替她多升兩關的條件,小姨子才終于答應不向老 婆告狀。小妮子,不要說妻子拿她沒辦法,我這個姐夫更是完全被她吃得死死。 
    “沒法子,誰說小姨永遠是姐夫的天敵呢~”得了便宜,女孩還不忘調侃我 一輪。到老婆跟外母回來,看見我一臉無奈,而若琳則笑呵呵的盡是得意,不用 問也知道我這個姐夫又被戲弄了一番。
    “家姐,下星期再來玩喲。姐夫,等你再來給我升關的。”吃過晚飯,又是 歸家時候,小姨子親切地把我倆送到門外,妻子叮囑說:“不要只顧著玩,學業 要緊。”
    “我知道,所以就說等姐夫來給我升關啰,等你喲,姐夫。”
    “知道,知道,我的好小姨。”我沒好氣,雖然說是強項,但一天升四關, 真是打到指頭痛啊。
《5》
    “下星期便是公布投票結果的日子,不知道我們的愿望是否可以成真?” 
    星期一,大部份人情緒仍是未從假日后的放松狀態調整過來,聊的也大都跟 公事無關。聽到小王對公投一事仍抱有期望,老徐取笑道:“你這小子還在想這 種事?告訴你這只是一個幻想,不會變成真的。”
    “是嗎?但我覺得有機會啊,我問過很多朋友,大家都是投贊成票的,而反 對的大多沒投票。”小王十分認真,簡直比工作更投入:“單單我們公司一個部 門已經投了十五票贊成,所以不一定會輸。”
    “好吧,就當黑馬跑出,凸首贏了,那又如何?”老徐反問小王,男孩老實 回答:“又如何?不就是如凸首承諾,全民當娼,女生隨便嫖啰。”
    “哈哈,這個天真的男孩,所以就說處男好騙。”老徐搖頭苦笑說:“的確 凸首是說了,但誰會容許這樣的法例?而且真的要推行,政府可以做到嗎?女生 不肯,就把她們按在地上強來嗎?這跟強奸有什么分別?這種事會有人支持?” 
    “投贊成票的不都是支持?”小王傻傻的說,老徐微笑問:“大家覺得對自 己有利時當然支持,但當對自己不利的時候呢?我作個比喻,小王你沒老婆沒姐 妹,可母親健在吧?如果有人要嫖令壽堂,你會怎樣?”
    “我媽幾十歲了,誰會嫖?”
    “我都說是作個比喻。”
    小王揮起拳頭道:“我最疼我媽,如果有人要逼她,我一定拼命。” 
    老徐同意說:“就是嘛,我不是一樣,誰要嫖我老婆或女兒,還是會拼了老 命。所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嫖人妻女當然笑哈哈,但又有誰想報應落在自己 家人身上?所以說這是一件永遠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但電視臺和報章都很認真討論,每天都在分析,如果肯定成不了事,為什 么大家還這樣費勁?”小王死不心息的說著。
    老徐搖頭道:“傳媒從來沒有真心報導事實,他們只想找到留住讀者眼球的 新聞。今次難得最高領導人親自為大家帶來這樣勁爆的天大笑料,不乘機加油加 醋大肆渲染才怪。對他們來說成事與否根本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收視和賣紙好 不好。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宗笑話,不過既然觀眾愛看,也就順應市場需求炒作一 番而己。”
    “原來是這樣嗎?”小王表情有點失落,嘟著嘴問:“既然不可能,凸首為 什么還要辦公投?我以為他連議會都可以解散那么強勢,是十分有決心的啦。” 
    “那是騎虎難下,當日說了不應說的被全世界聲討,老羞成怒下隨便說的吧。 他亦知道自己輸定,所以加些好處來吸引你們這些無知青年去投贊成票,讓自己 輸得沒那么難看。”老徐分析說:“我想他現在已經收拾心情準備下臺,公投會 輸固然在預算之內,即使走運贏了,大概亦只討回些面子,最終還是要為自己的 失言引咎辭職。畢竟他今次是開罪了H 市的所有女性,是本市的一半人口。” 
    我不忘插嘴道:“政客在投票前的承諾十居八九都是空頭支票,你連這個道 理也不懂嗎?”
    “是嗎,害我還興奮了好一陣子。”小王一副失望,我取笑說:“都說想要 女孩子就憑自己努力,用錢去嫖得到亦沒意思。”
    “阿亮你在裝正義啊,那時候不是也說有興趣的嗎?而且你都投了贊成票。” 
    “投票是鬧著玩,幾百萬人,多我一個不多,根本沒有認真。”我擺擺手, 順勢當起君子教訓說:“每個人都有欲望,但要控制自己欲念才算是人,論語子 曰:發乎情,止于禮,你明白嗎?”
    小王聽我們都把他說成禽獸,咕嚕咕嚕的抱怨著:“好啦,你們都是人,只 有我是豬。”
    看到小王自暴自棄的樣子,我和老徐笑得開懷,這時候一個優美身影走到我 們面前,是清秀脫俗的沈清怡。
    只見她身穿一套粉藍襯衫和墨綠色及膝長裙,肌膚白嫩明朗,粉臉上化個淡 妝,輕掃鵝眉,大方得體之余亦不會顯得庸俗,是理想的辦公室女郎模樣。 
    “三個男人笑得這樣高興,在聊什么了?”女孩態度和善的問道,小王隨口 回答:“我們在談嫖…”
    我用力樁他豬頭,轉身向沈清怡笑說:“談公事,在公司當然談公事。” 
    女孩毫不懷疑,微笑道:“你們都很勤力呢,我要向大家學習。”
    “份內事,應該的。”三人一起陪笑,周一早上便有清新美女滋養眼睛,工 作亦份外有勁。
    沈清怡向我遞上一份文件,禮貌說道:“陳主任,這是上星期你吩咐我做的 合約,我做好了,請你過目。”
    我意想不到說:“星期六才交給妳的工作,今天就好了?我記得限期是星期 三的啊?”
    沈清怡點頭笑道:“我經驗不足,怕會做錯,所以早點交給你過目,如果有 問題的話我可以有時間修改。”
    我隨手翻閱,順便探聽幾句沈清怡的感情生活:“那么用功啊,但星期天都 做文件,不用陪男朋友嗎?”
    “我沒有男朋友的。”沈清怡笑得可人,接著跟我三人寒暄兩句,便回到自 己的座位繼續工作。
    “這樣的美女居然沒男朋友。”我拿著整理得妥妥當當的文件有感而發道。 小王亦是看美女看得癡了,喃喃自語:“這樣的美人,如果可以給我嫖一次多好。” 
    我心中一怒,拿起鐵尺不留情地敲他頭皮:“禽獸,沒聽到人家說沒男友嗎? 喜歡她怎么不努力追求?總想著嫖,我卑視你。”
    “對不起…我知錯…”小王抱著流血的頭殼雪雪唿痛。說實話像沈清怡這種 優質女孩給小王嫖到我固然不甘,給他追到,在我而言亦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 
    老徐看著女孩身影,感慨道:“就是啊,這樣漂亮的一個女子如果拿出來賣, 你說可以值多少?但她仍甘心當一個工資微薄的小職員,所以你說全民皆雞,是 否永遠不可能?”
    聽到老徐的話,我感到一陣慚愧,當日我也有想過如果可以嫖到沈清怡多好, 有這種想法,實在是侮辱了這位憑自己努力工作的善良女子。
    想到這里,彷佛間又呈現小姨子若琳那副天真無邪的表情,雖已婷婷玉立, 但始終是個小女孩,要這些無罪的孩子當娼,世間人性到哪里去了?
    “小王…”
    “什么事?”
    “那些投票表格都遞上去了嗎?可不可以取消?”
    “早就遞了,是網上交表的,不可以取消。”
    老徐聽我問這問題,取笑道:“怎么了?良心發現?不是多你一張不多,不 會影響大局的嗎?”
    “我知道,但…”我托著頭,大局當然不會因我一票而變,只是有份參與, 都彷佛有種對不起了H 市全體女性的罪惡感。
    上午清閑,午飯后卻變得忙碌,幾個預約好的客戶接踵而來,會議一個接一 個的沒有間斷。終于把大小事務處理好的時候看看手表,已經是晚上八點。 
    “辛苦了,早點回家陪嫂子。”跟老徐小王幾個同僚說句明天繼續努力,便 踏著經過一天工作略帶疲倦的腳步回家,沒料到等待著我的是一個意想不到的驚 愕情境。
    “怎么都不開燈?”屋子里烏燈黑火,妻子的工作平日作息定時,少有加班, 我本以為她早已在家準備晚餐,故此面對如此境況是有點意外。可更嚇人的原來 還在后頭,本以為空無一人的房子突然傳出一陣微弱呻吟,是由睡房傳出。 
    我隨手打開照明大燈,快步走入睡房,被眼前景象嚇得不懂反應,身上只被 剝剩內衣的妻子被粗麻繩索五花大綁,以俯仰姿態躺于睡床上:“嗚…嗚…” 
    “若琋?”我慌忙沖上前替妻子撕去嘴上的膠布,滿臉淚水的老婆猛地吸一 口氣,喉頭咽嗚的吐出悲鳴:“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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